“你娘沒告訴你,你外祖父曾經位居大學士之職嗎?昔年身處朝堂,誰不知道夏大學士,才富五車,博學強記,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夏問卿站起身。
關毓青知道他腿腳不好,下意識的攙了一把。
兩人無意識一對眼,雙雙紅了臉。
沈郅這才反應過來,“對啊!少傅懂的東西,外祖父都懂,少傅知道的,外祖父肯定也知道!”
“所以啊,你的外祖父抵得上千萬本書,不會輸給你的少傅和太傅!”夏問卿笑了笑,“皇上知道你丟了,派了巡城司的人,滿城找你,你先入宮覲見皇上,我幫你去巡城司走一趟,免得大家空找!”
“謝舅舅!”沈郅行禮,疾步離去。
“郅兒與你說了什麼?”關毓青忙問。
夏問卿輕嘆,顧左右而言他,“這小子,了不得!”
是不得了。
沈郅進宮的時候,瞧了一眼停在宮門口的馬車,“太師府和丞相府的人也在?”
“王爺?”阿右有些擔心,“大概是太師和丞相覺得皇上小題大做,畢竟王爺您……”
“也不知道爹當年是怎麼忍下來,不懟這些胡攪蠻纏的老糊塗!”沈郅抬步往前走。
承寧宮內。
步棠才知道沈郅失蹤了一天一夜,若不是礙於太師和丞相在場,她這暴脾氣,定是要狠狠揍皇帝一頓,打量著把她誆進了宮,按在了皇后的鳳椅上,就什麼都不讓她知道了?
真當她是擺設?
“皇上!”丁全急急忙忙的跑進來,“小王爺進宮了!”
“什麼?回來了?”薄雲崇大喜。
逃過一頓打,甚好甚好!
沈郅疾步進門,“臣,薄郅,叩請聖安,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郅兒!”步棠慌亂的撲上去,“郅兒,你去哪了?大家都瞞著我,我委實不知你……有沒有傷著?是誰幹的?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動我家郅兒?”
“皇后娘娘放心,臣很好!”沈郅瞧了一眼邊上站著的兩老頭,輕輕扯了扯步棠的衣袖,壓著嗓子低語,“姑姑,等我跟皇伯伯說完事,我再去找你,我先對付他們兩個。”
“好好對付一頓,盡說你壞話!”步棠低低的說。
沈郅連連點頭,躬身行禮,“恭送皇后娘娘!”
步棠起身,狠狠剜了薄雲崇一眼,大步流星走出殿門。她當然知道,沈郅是有要事想說,何況她不懂朝政,在這裡待著,只會讓局面更糟,而且……也幫不上沈郅。
既然沈郅已經安然無恙,待沈郅來尋她,再問個究竟不遲!
“郅兒,你這是去哪了?”薄雲崇問,“朕讓巡城司的人,到處找你,可把咱們都急壞了,這不,丞相大人和太師都趕來看熱鬧呢!”
關山年和尤重對視一眼,皇帝措辭太過精準,讓人很是尷尬! 是來看熱鬧的!
順帶,笑話兩聲:小小年紀當什麼離王,稚氣未脫,盡闖禍,成不了什麼大氣候!
沈郅跪地行禮,“皇上,臣有本奏!”
薄雲崇一愣,“喲,演上癮了?沒外人,隨便說。”
“臣昨日並非失蹤,而是發現了赤齊的細作,所以一路尾隨。被發現後好生周旋,這才擒住了兩名赤齊細作,如今已押赴天牢,嚴加看管。”沈郅有板有眼的稟報,“此乃國之大事,臣不敢擅作主張,特入宮請旨,請皇上定奪!”
一語既出,眾人皆驚。
“什麼東西?”關山年駭然,“赤齊?”
“赤齊的細作?”尤重也以為自己耳背聽錯了,“你抓了赤齊的細作?”
“怎麼,你們還懷疑本王還造假?”沈郅起身,“皇上,臣沒有說謊,臣說的是實話,而且人都抓住了,有阿右作證。若是皇上不信,可親自去天牢提審!”
薄雲崇滿面驚詫,不敢置信的望著這半大小子,“你乾的?”
沈郅點頭,“我乾的!”
“好樣的!”薄雲崇冷哼,回頭望著那兩個老糊塗蟲,“有細作就在東都附近,結果呢……就知道來朕這兒搬弄是非,實在事兒是一樁都辦不了,回頭這老臉怕也不知道能往哪兒擱。你們瞅瞅自個,都一把年紀了,還不如幾歲的孩子呢!”
關山年紅了紅臉,尤重又何嘗不是面如豬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