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涼的指尖,忽然落在她的腰上,驚得她身上的汗毛瞬時立了起來,剛要開口,卻被他快速堵住了嘴,“是我,別害怕!”
夏問曦睡意全無,快速圈住了他的脖頸,“你怎麼才來看我?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我答應過你,要陪你白頭,又豈能不要你。”他的動作倒是快得很。
待夏問曦覺得微涼,已然來不及。
這人平素瞧著何其沉穩,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可到了夜裡,總是無休止的折騰,即便她哭著求饒,他也未曾放過她,就好似將攢了數日的勁兒,從她身上討回來一般。
到了黎明時分,夏問曦已經連抬手指頭的氣力都沒了,柔柔的依在他懷裡,安靜得如同蜷起身子的小貓,那樣的溫順可人。
“乖乖的留在府內,千萬不要出去。”他親了親她精緻的眉眼。
長長的羽睫輕輕抖動,她似要破開一條眼縫,終是太累,頭一歪又睡了過去。
夏問曦醒來的時候,薄雲岫已經走了。
待阿落進來,瞧著半拉在地上的被褥,心裡隱約明白了些許,昨夜……殿下來過了。殿下總是這樣,悄悄的來,悄悄的走,府內的人不知情,總以為主子不受殿下待見。
都說主子是無名無分的跟著殿下,委實不要臉。
話雖然難聽,卻讓人聽了無以反駁。
薄雲岫大半個月都不曾來過,夏問曦一直坐在視窗等啊等,從天黑等到天亮,又從天亮等到天黑,一顆心從熱等到涼,又從涼等到更涼。
阿落看著主子像枝頭的花,在等待中漸漸的枯萎下去。
後來,王府的後院裡,有花轎抬入。
第一個花轎抬進來的時候,夏問曦悄悄跑向後門,就站在迴廊邊上的假山後面,看著如花似玉的女子從轎子裡走來,然後由管家了領著,歡天喜地的去了早就準備好的院子裡。
王府裡,多得是院子。
“主子,可能是送的,殿下不好拒絕。”阿落慌忙解釋,她能清晰的看到主子臉上的晦暗,“主子,您若不信可以去問殿下!”
夏問曦掉頭便去了書房,“薄雲岫!”
侍衛攔著她,哪敢讓她進去。
殿下吩咐過,誰敢擅闖書房,嚴懲不貸!
“薄雲岫!”夏問曦帶著哭腔,“你騙我。”
薄雲岫正寫好書信,還來不及塞進信封裡,便聽得外頭的動靜,快速起身往外走。腦子有些懵,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卻見著心尖尖上的人兒,滿臉是淚的站在院子裡。
“退下!”薄雲岫疾步走來,黑著臉打量著她。
底下人嚇得不輕,殿下這神色,顯然是動了怒。
“你騙我!”夏問曦紅著眼,狠狠拭去臉上的淚,“那個女人是誰?”
薄雲岫愣了愣,牽著她的手就往房內走去,“什麼女人?胡言亂語什麼?看你哭得……跟個小花貓似的,不怕被人笑話?”
“後院裡來了一個女人,用花轎抬進來的。”她抽泣著,淚眼朦朧的看他,“我都還沒坐過花轎,為什麼別的女人卻坐著花轎進來?”
薄雲岫一聲嘆,終是明白了她的意思,捧著她的臉,音色低沉的開口,“不管外頭髮生什麼,不管你看到什麼聽到什麼,我薄雲岫只有你一個女人,聽明白了嗎?”
夏問曦抬眸看他,眼淚吧嗒落下,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相信他?都說最是無情帝王家,皇帝有三宮六院,薄雲岫是皇子,以後……
“我會照顧你一生一世,會陪你從紅衣到白髮。”薄雲岫將她攬入懷中,“此生唯有你一個妻,你莫要胡思亂想,且再等等,給我點時間好不好?”
羽睫垂落,她輕輕的點頭,心裡沉了沉。
你有沒有試過等待的滋味,從天黑睜著眼到天亮,又從天亮盼到了天黑……而你等的那個人,始終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