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正想著,便聽得來人稟報,說是陸歸舟來了,瞧著神色匆匆,好像是有什麼急事。
“他能有什麼急事?”月歸冷著臉,王爺雖然沒了,然則她對陸歸舟還是沒什麼好感。
陸歸舟?
“讓他進來!”沈木兮轉身去了花廳,且在花廳裡候著。
“王妃?”月歸不解,“眼下長生門的人,大部分被擒,可十殿閻羅畢竟是長生門的旁支衍生,誰知道背地裡是不是一夥的。有人覬覦凰蠱,咱們不可不防!”
“噓!”沈木兮示意她莫要衝動,“我且談談口風,總歸是要找到屍身才好!”
月歸抿唇,不語。
陸歸舟不是一個人來的,千面也跟著來了,瞧著的確有些神色異常,也不知是什麼意思。
“兮兒!”陸歸舟深吸一口氣,進門便上下打量著她,“你沒事,可真是太好了!”
“我能有什麼是?”她挑眉看他。
陸歸舟微微一怔,“這些日子我在外頭,你在護族山谷出事,我……”
“還有事嗎?”沈木兮起身,“我不想再提。”
千面一屁股坐下,“來找你自然是有事,丫頭,陸歸舟不願開口,我來開口。薄雲岫沒了,凰蠱呢?”
沈木兮幽幽的盯著他,半晌沒有開口。
“我知道,你覺得我不近人情,薄雲岫走了,而我沒有關心你,反而追問凰蠱的下落。欲取凰蠱,必得開膛破肚,剜出薄雲岫的心。”千面輕嘆,“可你知道嗎?趙漣漪已經讓人找到了荒域之墓,那裡的東西一旦放出來,可真的不得了!”
“荒域之墓,是什麼東西?”沈木兮沒聽過。
“是護族的發源地。”陸歸舟解釋,“據說裡面葬著護族的第一任族長,也是護族所供奉的神靈。”
沈木兮皺眉,“趙漣漪?她已經斷腕,而且她之前不是一直想要復活韓天命嗎?怎麼忽然間又跑去找什麼荒域之墓?”
“因為韓天命的屍身,受到了重創,她必須用更陰毒的法子,去讓韓天命重新活過來。”千面起身,“你興許會說,人都死了,為什麼還能活過來?那我告訴你,護族的先祖不止鳳凰蠱一種秘術,還有其他的法子,能留住人的精魄不散,也就是我們說的,一口氣咽不下去!”
只要這一口氣還在胸腔裡堵著,護住屍身不腐,等到時機成熟,就能真的死而復生。當然,到時候活過來的是人,還是其他的什麼,可就不好說了!
機緣這東西,是可遇不可求的。
沈木兮咬著後槽牙,“那是你們的事,同我有什麼關係?我不過是個失去了丈夫的婦道人家,因為你們這些莫名其妙的恩怨,讓我家不成家,夫妻難以團圓,現在你們還有臉與我談什麼蒼生,談什麼天下?”
她喘口氣,面色難看到了極點,“我已經失去了最愛的丈夫,讓自己的孩子失去了父親。我的天都塌了,還管你們作甚!月歸,送客!”
“是!”月歸上前。
“兮兒!”陸歸舟深吸一口氣,“既然如此,我也不妨告訴你,此番我急急忙忙趕回總舵,其實是因為突發事件。步棠她……背叛了十殿閻羅,投靠了趙漣漪。”
眸,駭然揚起,沈木兮不敢置信的盯著他,“你說什麼?”
“父親已經下達了閻羅令,她現在已經是自身難保。”陸歸舟面色沉沉,“我知道你不願看到這樣的結果,可我又何嘗不是呢?如果不是事出緊急,我不會離開東都城,更不會讓你遇到這般險境。兮兒,步棠暗傷了我父親,不過,她也沒落得好處,眼下應該是躲起來療傷去了!”
沈木兮疾步上前,“你們把小棠怎樣了?她傷著何處?”
“傷著何處倒是不知,滿地是血……應該傷得不輕!”千面道,“這丫頭脾氣倔,可我沒想到,心思竟然也這麼沉,藏了這麼多年,真是深藏不露。”
“你們都相信她背叛了十殿閻羅?為什麼背叛?為什麼要等到現在才忽然翻臉?”沈木兮不相信,步棠三番四次的救她,她是絕對不會相信步棠,投靠了趙漣漪。
陸歸舟定定的望她,眸中帶著酸澀,“兮兒,你信我,步棠她真的變了!她現在是趙漣漪的人,你若是遇見她定要小心,切莫再靠近,免得傷及自身。她現在見人就殺,已然全無人性!”
沈木兮背過身去,面色鐵青,“月歸,送客!”
也不知道,小棠現在是生是死?
薄雲岫說過:閻羅令,是要命的東西!
“兩位,請!”月歸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