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總要有點小驚喜,就好比沈木兮一覺睡醒,嗯……身邊不知何時倚了個“美人”。
美人盈盈一笑,抬手抵著太陽穴,姿態妖嬈而嫵媚,也不知他這般盯著她看了多久?不不不,更要緊的是,不知道這美人什麼時候進來的,又是什麼時候爬到了她的床榻,就這麼厚顏無恥的與她共眠了一夜?!
“薄雲岫!”她咬著牙。
“一大早生氣,對身子不好。”薄雲岫優雅起身,“東西都收了,我自然是要從了你的。”
沈木兮抹把臉,讓自個能更清醒點,畢竟某人的話說得……讓人很是眼前一亮,渾然不知他竟然這一面,平素真是被他的一本正經給騙了。
“你這是同皇帝學的?”她冷著臉起身,然則腳尖都還沒落地,卻被他快速拽回來,摁在了床榻上。
黑髮如緞,輕輕飄落在她眼前,遮了她視線裡的光亮。
某人如此妖嬈,驚得沈木兮心頭止不住打顫,果真是病得不輕……病入膏肓!
“薄雲岫,你一大早的抽哪門子瘋?”她皺眉,“放手,我還趕著去給郅兒做早飯。”
“沈木兮,你就沒什麼要交代的?”他問。
說話間,這人的手竟擱在了她的腰上。
是了,她怕癢。
咧了咧嘴,沈木兮慌忙摁住他極不安分的手,“你要作甚?交代什麼?若要交代,也是你跟我交代,昨兒夜裡到底是怎麼進來的,為何如此厚顏無恥,全然不顧男女之儀?你這廂,讓我以後怎麼做人?”
“你自個悄悄做了個人兒,打量著蒙我?”他的手稍稍用力,她登時如同泥鰍一般滑開些許。
“別、別鬧!”她有些著急,“放開!”
“把話說清楚就放,不說清楚,你知道後果!”他俯首貼在她耳畔低語,“夏問曦,你瞞得我好苦!”
她仲怔,難道真的是自己一大早腦子不好使,所以想不明白薄雲岫到底是什麼意思?偷偷摸摸倒也罷了,還出言威脅恐嚇?誰給的膽子?
“有病!”她翻個白眼,下一刻,“哈哈哈哈,等、等會……哈哈哈哈,等會……別、別鬧,沒病!薄雲岫,你沒病,有病的是我!是我是我!”
薄雲岫居高臨下的看她,“沈郅到底是誰的兒子?”
沈木兮被他撓得,真是半點氣力都沒了,“什麼、什麼兒子?關你什麼事?”
“交換秘密如何?”他問。
她搖頭,“走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交換、交換秘密!答應你,停……哈哈哈哈……真的答應!”
薄雲岫收手,但依舊壓得她無法動彈,“沈郅是不是我的?”
“你為什麼不乾脆問我,還有誰同你一樣,以這種姿勢碰過我?”她心裡是有氣的,知道她怕癢還敢撓她,回頭不把他撓成大花臉,她就不叫沈木兮。
身上駭然一涼,原就單薄的中衣,冷不丁被褪了去。
沈木兮慌忙捂住風光,“薄雲岫,你給我滾下來!”
“沈郅是不是我兒子?”他煞有其事的問,“夏問曦,還記得當初你怎麼對我的嗎?”
目光一凜,沈木兮乾笑兩聲,在這個問題上,她是心虛的,“這喝了酒做下的事,哪裡能作數?男人不都這樣?何況吃虧的……”
“我吃虧了!”他理直氣壯的壓著,“我沒做好準備。”
“薄雲岫,你別蹬鼻子上臉!”沈木兮面色泛紅,羞惱交加,“這事……一個巴掌拍不響!”
薄雲岫深吸一口氣,“要不試試?”
她一愣,“試什麼?”
“你說呢?”他俯身欺了她的唇,力道微沉,“沈木兮,除了我,還有誰這樣待過你?”
“多了去!”她別開頭,避開他的碰觸。
薄雲岫很是認真的點了頭,“夏問曦,如果我說岳丈還活著,你能陪我喝酒嗎?”
提到岳丈的時候,沈木兮有片刻仲怔,從她認識薄雲岫到現在,他可從未說過這兩個字,而且……七年前也是他親自監斬的,兄長雖然寬厚,說是身不由己,但父親總歸是死在他眼前的。
這是事實,鐵打的事實。
當時東都城的老百姓,都眼睜睜的看著呢!
薄雲岫目不轉瞬的盯著她,想起了昨夜沈郅說的那些話,果然……夏禮安是她心裡的死結,身為兒女,在家裡最需要的時候詐死離開,雖然不知情,但總歸是對不住父兄。以至於在後來,她都沒能見到父親的最後一面,這種痛不是誰都能感同身受的。
默默的為她攏好衣裳,薄雲岫翻身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