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兮想了想,緩步走到薄雲岫跟前,衝他勾勾手指頭。
薄雲岫瞧著眾人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們,快速彎下腰,“怎麼,要……”
“吧唧”一口,沈木兮大步流星走出大門。
太后驚得下巴都險些掉下來,不敢置信的望著門口這閃現的一幕,待回過神快速搓揉著眼睛,“墨玉,哀家是不是眼花了?”
墨玉“嗯”了一聲,自個都有些愣住,“奴婢……大概也有些眼花!”
打臉來得太快,讓人猝不及防。
薄雲岫心滿意足的轉身往外走,“黍離,吩咐下去,馬上把薄鈺帶回離王府,交由沈大夫安置!”
黍離、阿落和月歸都在外頭,自然沒能看到這精彩的一幕,一個個大眼瞪小眼,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他們只看到沈木兮心滿意足的離開,繼而王爺便面色紅潤的從裡頭走出來,腳下略急,似要去追沈木兮。
“小公子?帶回去?”黍離瞧著阿落。
阿落慌忙擺手,撒腿就跑,“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月歸緊了緊手中的劍,當下疾追。
誰能解釋一下??
宮內傳出訊息,說是太后心絞痛的毛病又犯了,太醫叮囑,沒個十天半月的千萬不要下床。殊不知看到沈木兮與薄雲岫這般相處,太后便想起了先帝,想起當年也是與先帝,親一口,他便什麼都肯答應……
觸景傷情,心不絞痛才怪!
雖說薄鈺是在主院長大的,但沈木兮不想把他一個人擱在那兒,否則與宮裡何異?問夏閣裡環境雅緻,照顧他的人也多,對孩子有好處。
阿落卻是不怎麼高興,畢竟這薄鈺是魏仙兒的兒子,此前還差點害死沈郅。可善良的人,做不到心狠手辣,瞧著薄鈺縮成一團,蜷在角落裡一動不動,阿落的心便軟了。
“主子,他這樣還能好嗎?我覺得他怕是一輩子都要這樣了。”阿落皺眉。
沈木兮笑了笑,“放心吧,他不是天生被嚇壞的,能治好!薄鈺生性聰慧,只是被魏仙兒教壞了而已,趁著現在年紀還小,還能救!”
“主子倒是好心!”阿落抿唇,端了水盆去給薄鈺擦臉。
薄鈺因為哭過,這會面上滿是淚痕,許是對離王府感到熟悉,薄鈺沒有大喊大叫,低著頭顫著身子,任由阿落仔細的為他擦臉,拭手。
“經脈淤塞,待我調個藥浴,晚上給他泡一泡就是了!”沈木兮執筆書寫,“以前在湖裡村的時候,有人上山睡了一夜,結果回來便瘋瘋癲癲,還是師父開了方子給治好的,後來跟沒事人一樣。待會你去煎藥,準備藥浴便是!”
“好!”阿落端起水盆往外走。
沈木兮笑了笑,她的阿落,刀子嘴豆腐心。
待沈木兮藥廬裡抓好藥,阿落便開始煎藥,月歸抱著薄鈺回去。
迴廊裡,薄雲岫負手而立,目不轉睛的盯著她。
月歸見狀,快速帶著薄鈺離開。
“知不知道自己在宮裡的所作所為,足以讓你背上穢,亂宮闈之罪!”見她站著不動,他毫不猶豫的朝她走去,兩個人之間,總要有一個人先邁步。
她不願,那他來便是!
“知道!”當著太后的面,等於給太后留把柄,可沈木兮不在乎,死過一次的人,臉面其實不值錢,值錢的是命和情。
他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她,神情格外認真,“所以,你是故意的?想跟本王一起,成為穢,亂宮闈的元兇?”
故意?
她是有點故意,故意做給太后看。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待訊息傳出,所有人都會對她退避三舍,她能免去不少麻煩,何樂而不為呢?
“不管薄鈺是誰的兒子,我都會救他,但我不能平白無故的吃悶虧,這麼多債,總要討點回來才公平!”她是脾氣好,性格也好,但不代表能任人觸及底線,“我得保證身邊之人的安全,薄雲岫,我沒那麼好欺負。”
他眉心微皺,看著她與自己擦肩而過,快速握住她的手腕,轉身從背後抱她在懷,“沈木兮,你來欺負我,好不好?”
磁音帶著顫,縈繞在她的耳鬢間,溫熱的呼吸灼灼脖頸間。腰間的胳膊這樣的強健有力,恨不能將她揉進胸膛,驚得她腦子裡,瞬時空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