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讓管,說是在舒經活絡,打通任……任什麼來著?”沈郅撓撓頭。
月歸深吸一口氣,“任督二脈。”
“對!”沈郅繼續道,“太后娘娘也沒辦法,只能由著皇上去了,回來的路上,我聽宮人們都在說這事,可稀奇了呢!”
沈木兮抿唇,有什麼可稀奇,還不是你的小棠姑姑大鬧承寧宮!
進了王府才知道,薄雲岫入宮了,關毓青端著一碟瓜子等在問夏閣外頭。
“我能進去嗎?”關毓青問。
“王爺不在,我說了算,進來!”沈木兮領著關毓青主僕進門,便坐在花廊裡,此處風涼,傍晚時分最舒適。
除了月歸,一幫人都圍在嗑瓜子,說著宮裡的八卦。
關毓青煞有其事道,“都聽說沒?皇上帶了個女魔頭進宮,把承寧宮鬧得雞犬不寧,皇上腦門都給磕破了,現在人都傻了呢!”
沈木兮與阿落面面相覷,這主意還是沈木兮自個出的……
“還聽說,太后娘娘氣得都暈過去兩次。”念秋補充道,“連咱們王爺都緊趕著進宮了呢!”
“可你們也知道,皇上素來胡鬧慣了,怎麼可能聽人勸?惹毛了,一哭二鬧三上吊!”關毓青這話一說完,沈木兮一口咬在手指尖兒上,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關毓青一愣,“你慢點,我特意多帶了點瓜子,夠吃的。”
嘬一口被咬紅的指尖,沈木兮面露難色,“皇上那麼大個人了,還能一哭二鬧三上吊?”
“你剛來東都,怕是不知道咱們皇上之前乾的豐功偉績吧?”關毓青嘿嘿一笑,“三天三夜都說不完,當初皇上登基,執意不肯臨朝,連摺子都不肯批,最後就在離王府門前打滾。”
“打滾?”沈木兮瞪大眼睛。
關毓青點頭,“可不,就跟碾子一樣,滾來滾去,太后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最後離王看不下去了,這才接了這攤子。這一接,皇上就徹底放飛了自我,成日往朝臣家裡竄門,跟著後宮妃嬪胡鬧。這些年後宮的人倒是進來了不少,可誰的肚子都沒動靜。久而久之,太后便認了命,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薄鈺那小子身上!”
沈木兮輕嘆,“太后也算是一世英名,怎麼就……”
“誰知道呢,可能是報應!”關毓青還真是什麼都敢說,“聽說年輕的時候沒少幹缺德事,所以把薄鈺也慣得沒邊,一屍兩命都能這樣遮掩過去,哼……真是造孽。”
沈木兮愕然抬眸,“什麼一屍兩命?”
阿落慌忙笑道,“對了沈大夫,你之前進宮是去給誰看病?”
聞言,關毓青轉了話鋒,“對了,府里人說你大半夜的進宮,出什麼事了?”
“薄鈺被嚇瘋了!”沈木兮輕嘆,“我瞧著大抵是因為魏仙兒的緣故,真是可惜了,好好的一個孩子,現在人不人鬼不鬼,誰都認不得了。”
關毓青詫異,“瘋了?那麼小就瘋了?”
“是啊!”沈木兮無奈,“原本該跟郅兒一般無憂無慮,進學堂好好唸書的年紀,卻落得如此下場。”
關毓青撇撇嘴,“所以說,投胎是個考驗人的活計!”
待眾人散去,沈木兮讓春秀照顧沈郅,自己領著阿落和月歸去了藥廬。
月歸守在外頭,阿落隨沈木兮進門。
取出丹爐的時候,沈木兮的面色稍變,“果然同我猜測的沒什麼兩樣,這是藥引!”
阿落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孩子的骨骸?”
“浸泡在特製的湯藥裡,待時日長久,這裡的陰寒怨氣就能凝結,若是取之入藥,那可真是怨念叢生!”沈木兮輕嘆,“芍藥想告訴我的,大概不止這些,我得想個法子再去胭脂樓見她。”
“她這些時日未曾出現,怕是自由受限。”阿落說。
沈木兮點點頭,“該怎麼進胭脂樓呢?”
上次是薄雲岫帶著進去的,這次呢?她可沒膽子一個人去闖龍潭虎穴,萬一出了事算誰的?饒是她想解開心頭疑惑,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冒險。
月歸肯定會攔著,不會讓自己進去。
難不成要找薄雲岫商議?
下意識的撫過唇瓣,這廝動不動就來這一套,她主動送上門,估計會有危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