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來就是我的!”沈木兮切齒。
他周身寒戾,單手抵著太陽穴,眼神裡滿是輕蔑,“幼稚!”
東西在離王身上,就算她喊破喉嚨,上東都告御狀,也沒人會相信她,反倒會覺得她是個瘋子,連離王都敢訛詐!
“東都眾才雲集,宮內太醫無數,王爺高高在上,何苦以勢壓人?沈木兮一介女流之輩,只想安於一隅,不圖榮華富貴,求王爺高抬貴手,放民女一條生路!”事到如今,她還能怎樣?
薄雲岫居高臨下的冷睨,她的額頭抵在地毯上,發出沉重的悶響。隨著她一記又一記的磕頭,他的眼神越漸冰涼。
“想要也可以!”他說,“自己來拿!”
沈木兮磕得太用力,抬頭的時候腦袋有些發暈,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薄雲岫竟然會鬆口?
可是鑰匙在他懷裡,她要如何取?
“本王給你機會,一數到三!”他向來說到做到。
沈木兮覺得,他的神情像極了貓吃老鼠的前奏,可她也知道,他若不想給,有的是手段扣下,所以不管他是戲弄還是真心,這都是她最後的機會。
思及此處,沈木兮快速起身,越靠近他,她就越緊張。既怕薄雲岫反悔,又怕這是另一個圈套,薄雲岫的手段她不是沒領教過。
這男人看似容顏傾世,實則心狠手辣!“一!”他數,“二!”
纖細的手快速伸進他的懷裡,大概是因為緊張,第一次的時候,她沒能抓住鑰匙,冰涼的柔荑在他懷裡胡亂摸了兩下,終於握住了鑰匙。
縮手的同時,沈木兮慌亂的退後,卻因為腳跟磕到了桌子,登時一屁股跌坐在地毯上。肩胛骨鑽心的疼,脊背上陣陣發涼,她握著鑰匙的手止不住顫抖,但還是倔強的抬頭看他。
薄雲岫依舊保持著方才的慵懶之姿,面上無悲無喜,不著半點情緒,“明日本王會來接你,你若要跑就最好跑遠點,否則被本王抓到,後果自負!”
呼吸微促,沈木兮爬起來就衝出了馬車。
薄雲岫重新拿起了黃卷,若無其事的繼續翻閱,只是懷裡涼涼的,好似那冰涼的手還在。
須臾,黍離在車外行禮,“王爺,村裡有人請沈大夫看病,沈大夫已經趕了過去,卑職擔心……”
車內傳出溫涼的聲音,“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