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好奇我是怎麼活的?”骨蝠雙手抱在胸前,看著獨眼輕笑著說道。
“無非又是一些神神叨叨的手段。”獨眼對於骨蝠復活的秘密興趣不大,他現在只想好好地錘這老小子一頓,畢竟當初他們可是有過不少恩怨。
骨蝠和獨眼很早就相識了,那個時候獨眼還不是獨眼,骨蝠還不是蝙蝠,兩個人只不過是住在同一個鎮子上的小屁孩而已,兩人的住處隔著一條街,平日間進進出出總能碰到,不過這個兩個孩子也不知道為什麼從來沒有交流過,彷彿天生就不對路,多看一眼都覺得煩。
不過,孩子嘛,總是閒不住的,再加上他們鎮子不小,挨家挨戶只生一個娃,那也不是一個小數目,很快這些娃娃們玩起了盜匪大戰。
幾個娃娃按照街區來劃分,分成了好幾撥團伙,大到十一二歲的孩子,小到剛落地會爬咿咿呀呀亂叫的孩童湊到一塊兒。
當初鎮上所有的娃娃全部聚到一起,大家嘰嘰喳喳地討論得熱火朝天,最終劃分好了勢力以及領地,你們這群人不能到這條街上玩,我們也絕不過去。
如果,你們想要在我們街上的小店買吃的,那就得付錢,每個街區每天都會有不同的娃娃巡邏,看到隔壁街區的小孩過來買吃的就立刻跑上去收費。
收費標準相當簡單粗暴,我們不管你買多少東西,只要是和好吃的有關,我們今兒巡邏的二位就得一人一個,你買十個我們也是一人一個,你買來自己吃也得我們倆一人一個。
因此,巡街成了孩子眼中最好的差事,不僅可以到處顯擺,表現出一副我很厲害的樣子,在小夥伴跟前特有面子,而且運氣好的話還能吃白食,有的時候一天吃上七八次白食都是常有的事情。
因為巡街是個好差事,所以很多孩子都搶著要這個飯碗,有的時候更有小孩假裝他今天巡街,逮著一個另外街區的小孩就開始勒索,有的時候其他的孩子上街一次能被勒索十幾回。
最終,大家又聚在一起討論了一次,決定在有人巡街的時候其他人都不能上街搗亂,尤其不能搶自己人的生意,一旦發現違規了,那就所有街區都容不下你了。
不得不說,一個孩子玩的盜匪遊戲能夠玩出這麼多花來也不是不簡單,當然主要還是因為這些鼻涕娃天天閒得沒事幹。
骨蝠和獨眼也正是在這種環境下認識的,那天正好輪到骨蝠巡街,他嘴裡吃著糖,甩著雙手大搖大擺地在街上溜達,正巧看到了獨眼來到他的這片轄區買吃的。
在骨蝠所在的這片街區有一家老字號的麵館,開了祖孫三代,在這片鎮子上可謂是家喻戶曉,你要是沒去這家店吃過麵那你肯定是外來的,不是這個鎮子上的原住民
。
獨眼以前幾乎天天去這家麵館,但是自從那些娃娃出了這個勞什子的規定,搞得他幾乎不怎麼去了,這一天實在是惦記著那家麵館,這才悄無聲息地摸了過來,一路上沒有撞見什麼人,原以為這一次可以佔個便宜,誰知道還是被骨蝠給逮著了。
兩人天生不對路,明明只隔了一條街卻偏偏被劃分到兩撥勢力中,只能說是命運在作祟。
獨眼只帶了自己的那份錢,沒餘力請骨蝠吃碗麵,骨蝠自然不肯,兩個人吵著吵著就打了起來,沒打還沒事頂多就是動動嘴皮子,孩子之間吵架很正常。
但是,這一打出事了,兩個小孩扭打在一起,說是孩子其實也已經十二三歲了,再加上從小練武這手勁已經相當可以了,若是真放開了不留手,很有可能鬧出人命的。
兩人邊上走過的鎮民一開始都是嘻嘻哈哈地笑著起鬨,他們這個鎮子本就民風剽悍,沒把骨蝠和獨眼兩個孩子之間的扭打放在心上,但是到了後面才發現情況有些不對了,地上都滲出血跡了,大傢伙這才反應過來,這兩個小孩是玩命了。
大人開急忙衝上前將兩個孩子拉扯開,鮮血頓時激射了出來。
骨蝠扯掉了獨眼的一隻眼睛,獨眼擰斷了骨蝠的一隻胳膊,怎麼算都是獨眼虧了,他發狂般地衝上去要和骨蝠玩命,但是被一群大人攔了下來,被各自拖回了自己家。
自那之後,兩人見面每次都是以命相搏,絞盡腦汁地算計對方,仇怨是越積越多,恨意也是越來越高漲,就算兩人都被關押在黑庭的監牢裡,只要一碰面一定就動手,廢話都不多說一句。
頂多就是“受死”,“死的是你。”這些毫無營養的開場白,然後就進入了戰鬥畫面。
兩人大大小小交手了幾十次,互有勝負,誰也奈何不了誰,今天你讓我吃了虧,改天我一定得找回來,而且還得是雙倍奉還,不然對不起你的恩情。
“這一次就是最後了。”獨眼伸手摸了摸自己空蕩蕩的左眼,“我管你是死的還是活的,我會讓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骨蝠臉上的表情十分僵硬,艱難地擠出一絲笑容,眼中卻是沒有絲毫笑意,陰測測地說道:“你還是那麼喜歡說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