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入洞房這事,他也沒了半點情緒。
成婚當天,納森比趙夕指還要高興,他令人宰殺了一百頭豬養,分發給各支各脈。晚上的時候,納森部燃起五十多處篝火,載歌載舞,那篝火之光把這天都快燎燃了。殷立見婚篷裡亮著燈,圖靈出來跟大傢伙戲耍,卻不見趙夕指出來,於是進去瞅瞅,打個招呼。
見殷立掀簾進帳,趙夕指把被子矇頭蓋上,不願理他。
殷立雙手抱胸站在門口:“行了趙兄,你就認命吧。”
趙夕指蒙在被子裡說道:“我困了,你讓我睡會兒。”
“你不是喜歡跳舞的嗎,今晚的厄爾曼女子比昨晚的更好看,你不出來耍耍?”殷立捧著笑嘴走到床邊,拿女人勾他。見他無動於衷,掀開被子一看,卻見白條條一個倮男,簡直辣人眼睛:“你睡覺不穿衣服的嗎,你這是什麼臭毛病!”
趙夕指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使勁的從側面翻身過來:“你就知道在旁邊看我笑話,你要幫我想想辦法,我何至於弄成現在這副模樣!你以為我想這樣,拜堂的時候咱們……咱們喝的酒肯定被人下了藥,你小子仗著混元一氣護體,人家毒不了你,我沒你那麼大的本事,害得……害得我一天沒消停過,我現在手腳沒力,穿衣服我都……我都穿了了。孃的,不知道這藥怎麼這麼厲害,毒本世子就像毒……毒牲口似的。”
殷立強忍不笑:“這要恭喜你啊,你家血脈天賦有傳人了。”
趙夕指煞白的嘴唇皮子扁了扁,半哭半泣說道:“你還幸災樂禍,我家祖傳的藥我沒來得及吃,這下血脈天賦要外流了,我爹孃非扒了我的皮不可。咦,還有得救,等那孽種生出來,到時我一把掐死,對,到時候我就掐死。”
殷立摸摸他的額頭:“你腦子沒燒啊,怎麼盡說胡話。你以為你還是在逛窯子,圖靈姑娘已經跟你拜了堂了,婚書一式兩份,你們現在是正兒八經的夫妻。”
趙夕指咧嘴笑道:“你說的好像有些道理,是這麼回事。”
殷立半笑半哄:“人家圖靈姑娘長得多好看,你不吃虧。”
趙夕指問:“有妙音好看嗎?有星月還有廣寒好看嗎?”
王八蛋,你居然還想著妙音、星月和廣寒!你這傢伙色心不除,說不定哪天我就跟宋大中一樣了。殷立轉睛想了想,笑道:“她們幾個都差不多,不過圖靈姑娘更特別一些。不怕跟你說實話,我看到圖靈姑娘,我都心動了。那高鼻子大眼睛的,足夠你吹一輩子的牛了。”
趙夕指喜道:“你這麼一說,她好像是挺特別的。”
繼而喜了又憂:“可這也太快了點,我沒準備好。哎,我趙夕指怎麼說也是正人君子,咱們跟圖靈姑娘才認識一天,應該相互之間多瞭解一下,這婚事搞得又神秘又快。哎,這不是本世子的性格。”
殷立暗暗抹汗:“你還正人君子!對,你是你是。”
嘴上雖然說“你是你是”,可他心裡面卻在作嘔。
殷立詭詐,甚至有些下三濫,他都不敢自稱君子。
趙夕指居然鼓吹自己是正人君子,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殷立心想,虧你好意思說出這種話,要不是因為你下手太快,何至於弄成現在這副模樣,一個人說話也不能無恥到這種地步,明明是出了名的聲色犬馬之徒,卻搞得像是黃花大閨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