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奚落:“十一金?加不起價就別丟人現眼,看我的,本公子出二十金!”
也有人道:“去,本大爺打賞叫花子都不止二十金,都聽好了,我出一百!”
更有人道:“奶奶的,當老子是擺設嗎,這娘們老子要定了,老子出二百!”
這個出價兩百金的是個絡腮壯漢,敢情是山大王下山,凶神惡煞,滿臉橫肉。關鍵他還搖動紙扇,做公子哥打扮,看著讓人彆扭。他一口氣加價兩百,這是志在必得的節奏。
要知道,一個女奴的價錢到兩百就已經是極限了,除非是國色天香的極品。
很顯然,眼前這個女奴細皮嫩肉,頗有姿色,但卻稱不上國色天色。
大家清楚,眼前情形多出一個銅子都是冤大頭,故而沒人再肯加價。
然而,不顯山不露水的殷立突然舉手喊道:“我出二百一!”
那絡腮公子大怒:“誰他奶奶的不開眼,敢跟老子搶女人!
殷立怕別人認出他是官差,抓了把泥灰塗在臉上,然後才道:“用不著那麼大聲,這兒是奴市,比的是口袋裡的錢,不是嗓門。你要實在喜歡這個女奴,不妨繼續加價。”
廣場上有些多事的起鬨:“人家說對,沒錢就別瞎嚷嚷,丟人。”
那絡腮公子哥把錢袋子往臺上一拍:“我會沒錢,我二百二!”
殷立不肯相讓,依舊抬價:“二百二十一。”
絡腮公子持續僵持:“奶奶的,二百三!”
殷立喊:“二百三十一。”
“奶奶的,每次加一塊,你消遣老子麼!”那絡腮公子徹底被激怒了,擠開人群,伸手成爪抓起殷立胸襟:“我當是誰,原來是個粗布麻衣的窮小子,就你這麼個東西,有什麼資格跟我抬價,你有錢嗎你!大家都看好了,是他消遣我在前,老子今天非廢了他不……。”
囂張跋扈之言還沒說完,就讓殷立截胡了。
殷立摸出一張存票:“這樣夠資格了吧。”
有人眼利,看清存票額度:“四千金!”
絡腮公子聽清額度,臉頰抽搐鬆開殷立,把袖子一揮,轉身走了。
時下,出價已經到了二百三十一金,這樣的價格完全超出了女奴本身的價值,人家只當殷立不懂行情,是個冤大頭,誰也不願傻不拉幾的跟他抬槓。
售奴員朝臺下問:“沒人願意出價了嗎?”
他連問三遍,都沒有人答話,於是宣佈:“好,既然沒人願意出價了,那我宣佈一號金釵就歸這位公子所有了。公子,咱們就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吧,這是規矩,莫怪我催你。”
殷立走上前,把存票遞到檯面:“找錢。”
“好呢,稍等。”售奴員取走存票,辨識真偽,然而開啟一個木箱子,從裡面取出一張三千的存票和一張七百的存票,另加六十九個金幣。最後連同女奴一起找給了殷立。
那女奴下臺,像狗皮膏藥似的貼在殷立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