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齊府,忽聽有人喊他,扭頭一看,見是吳剛。
殷立上前揖禮:“吳導,是你喊我嗎?有事嗎?”
吳剛乾咳兩聲,清清嗓門:“哦,我回家路過,剛巧碰見你。”
殷立是說瞎話的祖宗,他一下子就看出來了,吳剛眼神飄忽,措詞無力,分明說的是假話。他也不點破,告了聲退,轉身欲走。吳剛忙喊:“等等,既然碰見了,有件小事正好託你幫我辦辦。”
殷立道:“什麼事,您說。”
吳剛乾笑:“到我家去說。”
殷立心想,幹嘛神神秘秘?
內城住的大多是官宦世家,吳剛不是當官的,他本來住在國子監,因迷戀廣寒才從國子監搬了出來。吳剛雖非官宦,身份地位卻很高,所以在皇宮邊找個住處一點也不難。他把殷立領到庭院就座,啥事不說,就只喝茶。
殷立幾次詢問,他都說等等。
等了約莫一刻鐘,隔壁門響。
吳剛像觸電似的腳步一滑,三步並作兩步跑去了裡屋。他把從北域妖地摘回來的“七彩仙蘭”拿了出來,跟殷立說道:“你去,你去隔壁幫我把這朵花送給廣寒女官。”
殷立不解其意:“幹嘛叫我送?”
吳剛道:“因為你有女人緣吶。”
殷立道:“好吧,我幫你送去。”
他拿上七彩仙蘭,出去繞到隔壁敲門,可是敲了半天,沒人開門。吳剛站在家門口看著,見殷立敲不開院門,把他招了回來:“別敲門了,你翻牆過去吧,沒事,她這人只是表面冷漠,其實人還挺好。”
殷立心虛:“真的沒事?”
吳剛笑道:“真的沒事。”
“那好吧。”殷立縱身上牆,跳到廣寒的院子裡。
院子很黑,但裡屋燈光通亮。走到房屋門前,本想出聲報報家門和來意,忽覺有些不對勁。他聽見屋內有撲水聲,紙糊的窗子烙著一個婀娜多姿的身形。殷立的第一反應,壞了,她在洗澡!
吳剛不知情形,趴在牆頭上朝殷立揮手,示意他進去。
就在這時,裡屋的廣寒感應到外面有人:“是誰!”
緊接著,一個柑橘破窗而出,啪聲打在殷立臉上。
吳剛看清楚狀況,如雷轟頂,嚇得趕緊縮頭。
殷立這邊最不好受,翻牆而回,臉都嚇綠了。
兩人往庭院的石桌邊一坐,拼命的倒茶喝。
殷立回過神來,說道:“你還說沒事。”
“對啊,你沒事啊,不缺胳膊不缺腿。”
“你說的輕鬆,她扔柑橘打我的臉。”
“我看看,沒事,一點傷都沒有。”
“得了吧,學生不想找死,這破花您自個兒送吧。”想到廣寒那雙時時刻刻收斂不住殺氣的眼睛,殷立就禁不住的打冷戰,他把七彩仙蘭還給吳剛,起身拍拍屁股要走。
“你別怕啊。”吳剛把他按在凳子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