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先,你沒有必要相信他,我就不信他真敢炸這座城市。”周嬌嬌低聲說道。
鄭先眉頭皺起,想起了不久之前,滿臉痘為了找他,將方圓一公里的樹叢炸成一片廢土的情形,不過鄭先轉念想了想,他也不相信滿臉痘真的敢將事情做得這麼絕,在這個國度裡面還沒有人敢將一座城市給炸了,這樣的事情就算綠袍屍尊都沒有做過。
“二……”
這小城著實不大,整座城市都聽得到那用巨大的喇叭播放出來的聲音。
不過整個城市並沒有騷亂,沒有人相信在這個和平時期會有人膽敢炸一座城市,並且他們看得很清楚,天空之中飛著的是國家軍隊的直升飛機,不是恐怖分子,華夏的軍隊在老百姓眼中有著子弟兵的稱號,抗災救災,哪裡有危險哪裡就有他們,哪裡見到他們,哪裡就安全,話語雖然有些矛盾,但老百姓就是這麼想的。
他們會無緣無故炸自己的城市?這根本就不可能。
不少人都從房間之中走出來,一個個露出莫名其妙的神情,不少熟人湊在一起抬頭望著四周的飛機,議論紛紛,“難道是在演習?或者是在拍戲?”和平久了,人都非常麻木,對於危險,根本沒有什麼感覺,這些飛機要是出現在被折磨了兩次的京都的話,地上的人早就開始四處亂逃了。
直升飛機之中,湯圓呵呵笑著道:“豆子,你該不是認真的吧?雖然咱們確實捕獲到了疑似鄭先的影像,但為了這麼一個模糊的畫面,就要炸了一座城市?”
旁邊的黑胖還有馬道也看向滿臉痘,他們兩個臉上神情輕鬆,顯然也不大相信滿臉痘會動手炸城市,這種事情做出來比叛國罪還要嚴重,滿臉痘會被執行死刑的,就算逃到美國去,都得被以反人類罪被遣送回來。為了一個鄭先做這種事情?滿臉痘腦子沒病的話,絕對做不出來,當然,滿臉痘確實有些不正常,但就算腦子有病,也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
滿臉痘沒有說話,張口便吐出一個三字來。
眼瞅著一顆炮彈從發射架上脫落,隨後這枚炸彈尾部竄出一道凜冽的焰光,發出一聲急鳴,緊接著城市一角轟然爆炸。
巨大的轟鳴,翻滾的泥沙,四處崩飛的混凝土,徹底將所有不相信會真的有炸彈落下的人們炸慒了。
整個世界猶如停頓在此時此刻,所有人的目光凝視著爆炸發生的地方,那滾滾的漆黑煙塵,還有緩緩倒塌的六層樓房,隱隱傳來的泣血慘叫,無一不告訴人們,這一切不是假的,是真的!
鄭先雙眼都直了,鄭先不是沒有見識過惡人,他從小生長的環境註定他什麼樣的壞人都見識過,但滿臉痘這般的傢伙,鄭先從未見過。
一個人再壞,他也是有目的的,就拿綠袍屍尊來說,他壞極,但他做壞事是因為他有這方面的喜好,比如願意給人出兩選一的難題,比如好食人腦,這些都是有出發點的,就如鄭先喜歡吃冰糖喝花茶一樣,是一種嗜好。
並且大多數壞人在做這些事情之前,心中會有一個衡量,一件事利弊如何?都是需要計算的,但這個滿臉痘完完全全的喪心病狂,在這種和平時代,用這種血腥的手法逼他鄭先出去,簡直就是瘋子的行徑。
整座城市混亂了。
而此時直升飛機上,喝下面的嘈雜混亂完全相反,靜寂得嚇人,似乎連螺旋槳的嘈雜噪音都一下消失了。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著滿臉痘,看著駕駛員旁邊的滿臉痘,鬆開手中的發射按鈕,從容抓起擴音器,開口吐出一個猶如巨錘擂動銅鐘,發出震顫心靈般的巨響的數字。
“一!”
這一次,沒有人懷疑滿臉痘接下來要做什麼,沒有人懷疑滿臉痘能夠做出怎麼樣不可思議的事情。
湯圓一張面孔猶如死灰一般,整個人麻木的站在那裡,直到滿臉痘口中吐出的一震動得湯圓圓潤的身軀微微一顫,湯圓的面孔瞬間變化起來。
“滿臉痘,你瘋了?”
滿臉痘有些詫異的看向湯圓,整個業務員六司的人都叫他滿臉痘,只有湯圓叫他豆子,但是現在湯圓竟然叫他滿臉痘,而且聲音之中充滿怒火。
“我們是泯滅戰士,是殺修仙者的泯滅戰士,不是殺普通百姓的劊子手。”
這聲音從直升飛機之中放大播放出來,整個城市就那麼巴掌大,下面聽得清清楚楚。
滿臉痘捏住手中麥克的靜音鍵,一雙眼睛之中沒有半點感情,淡淡的道:“那又怎麼樣?”
湯圓的性格從來都是肉墩墩、圓溜溜的,如他的模樣一樣,所以才會有了湯圓這樣的外號,可以說,湯圓是個無論怎麼樣,都不會提出反對意見的傢伙,也只有湯圓才會想辦法護著到處得罪人的滿臉痘,冒著被殺的風險藏匿滿臉痘。
但此時的湯圓完全變了,和他的名字完全不一樣,變得猶如一隻刺蝟一樣,渾身上下都是鋒利的尖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