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池魔鏡的舉動嚇了鄭先一跳,不過鄭先並未感受到沼池魔鏡的惡意,相反沼池魔鏡入體之後,給了鄭先不小的安全感,很有一種被兩層終極戰甲包裹的感覺。
蚌娘也解釋道:“法寶遠比人類更加值得信任,他既然選擇你作為他一路同行的夥伴,那麼就不會輕易加害你。”
不得不說,蚌娘本身不是人族,對於人族其實沒有多大的好感,至少在蚌娘看來,水族或者其他的法寶不會如人族那般的反覆無常,他們若是看不上你多半會直接動手殺了你,或者離你而去,絕對不會口蜜腹劍虛與委蛇最後狠狠地咬你一口,至少她蚌娘就不是那種人。
不過,蚌孃的整個看法實在是有些太主觀了,蚌娘是蚌殼類水族的溫吞性子,水中未必就沒有兇鯊惡蛟之流。
對於蚌娘這句話,鄭先還是十分相信的,所謂輕易不會加害,就是說,在不輕易的情況下,定會動手加害,這樣的觀點,非常符合鄭先看人的方式。蚌娘總是願意相信別人,而鄭先,總是將別人先想成是自己的敵人。
蚌娘或許還沒有完全開悟,千年前的仙道和現在的仙道完全不同了。
鄭先面前剛剛還有一位紅鏡上人被吃幹嚼淨,紅鏡上人被包裹在甲冑之中的無力模樣,至今依舊叫鄭先觸目驚心。可以說紅鏡上人是鄭先見到過的死得最慘的傢伙了。一身本事無處施展最後憋屈在狹小的方寸之間死得窩窩囊囊。
蚌娘和鄭先相處了這麼久,對於鄭先已經相當瞭解,傳音道:“你放心,他現在靈性初成,最重要的就是孕養靈性,找到一個修士的身軀好好溫養才是他的首要任務,至少在他的靈性溫養成型之前,是不會對你下手的。而且反正你的身軀之中在孕養的危險的法寶也不光這一件,沒什麼好擔憂的。”
鄭先還有一件從土地門弟子一鶴手中獲取的靈器風洞華蓋,那寶貝被炸得奄奄一息,也在孕養之中,這樣一想,鄭先感覺舒服了一點,反正蝨子多了不咬,更何況這件沼池魔鏡能夠經受住十一道荷電粒子炮的轟擊,強大程度可想而知,鄭先透過進入仙界之後終極戰甲的表現,對於戰甲之類的寶物有著極大的好感,這件魔甲,鄭先絕對非常中意。
“只可惜,憑你的修為現在恐怕還駕馭不了這件魔寶。”
鄭先嚐試著想要從沼池魔鏡之中汲取一些生機之力出來,不過沼池魔鏡進入鄭先手掌之中後,猶如死掉了一般,紋絲不動,除了叫鄭先掌心微微發涼外,似乎完全不存在一般,鄭先本就不是他的主人,所以調動不了他內中儲存的生機之力。雙方要想溝通無礙,還需要一定時間的磨合。
略作嘗試並不成功,雖然叫鄭先惋惜不已,但鄭先也就不再繼續下去,若想一蹴而就的話,估計會激怒這件魔寶,到時候大家一拍兩散都算是大歡喜的結局了。
此時鄭先抬起頭,朝著殺場之外望去,那裡是一片片黑壓壓的腦袋,一雙雙瞪得溜圓的眼睛,一張張滿是震驚的面容。
不得不說,鄭先愛死這些傢伙們現在的表情了。
男人,一輩子,總要享受一下別人這樣的表情注視才成!
男人,就應該不鳴則已,一鳴驚天下!
……
紅薯老頭嘬著牙花子,一臉的惋惜的道:“好好的一個大道苗子就這麼完蛋了,嘖嘖,可惜,可惜。”
紅薯老頭身後的文身男道:“你這麼不甘心,為何不出手救他?若是早點動手的話,那傢伙絕對不會死。”
紅薯老頭用看白痴一樣的眼神看向文身男,道:“這天下是屬於勝利者的,失敗者能夠有什麼價值?能夠成就大道的人比比皆是,但走不到最後一步,全都是路邊垃圾罷了。”
“不過這個鄭先還真是有意思,那件沼池魔鏡被祭煉了至少四百年,收了數萬神魂不說,還連吞兩個極品大修士,說不定有成就道器的潛力,他的膽子還真是夠大,那麼一點點的修為,這樣的寶貝都敢收,真不怕那沼池魔鏡反過頭來一口吃掉了他?要我說,那沼池魔鏡委身鄭先,未必就安了多少好心。”
文身男對於這些其實並不大感興趣,用手遮著頭頂,有些無聊的開口問道:“究竟什麼時候動手?呆在這裡風吹日曬處處鬧心。而且,吃碑鬼越來越躁動了,這裡有至少七個鑄碑境界的存在,吃碑鬼的饞蟲都要勾出來了!再呆下去,我可控制不住他了。”文身男身旁的那個破舊的拉桿箱不住的微微顫動著。
紅薯老頭露出一臉你急什麼的表情,伸手拍了拍自從文身男帶了給他,他就一直如老婆般抱在懷中的匣子道:“別急,別急,這是一筆億萬級生機之力的大買賣,時辰不到,做不成這筆買賣的。”
……
鬥場之中,數萬修仙者,一雙雙眼睛全都釘在鄭先身上。
若說這個世界上有奇蹟的話,那麼此時此刻就是見證奇蹟的時刻。
鄭先就是仙界之中的奇蹟,毫無疑問,今天之後,鄭先將成為一個傳說,透過十大門派,還有其他門派在這裡的弟子們將這個傳說散佈到仙界的每一個角落之中。
鄭先雖然喜歡這些充滿讚歎和震驚的眼神,但是鄭先的那種喜悅滿足並沒有維持多久,轉瞬間便化為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