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得小心翼翼,尚且生怕不足,哪裡敢隨意妄為?”荼軍嘆息一聲道。
人生在世,各有各的難處,平常人忙著一日三餐,房子老婆票子,有錢人賓士寶馬卻也有難處,你看到他的光鮮,卻未必看得到他背上揹負的那些壓得他喘不過起來的大山。荼軍看起來風光,十二柱石長孫,實際上卻還不如一個尋常百姓來的隨意愉快。他有太多的不得已。
周方聞言哈哈一笑道:“年輕人,你才多大歲數,就活得猶如當了一輩子縮頭烏龜的七老八十的老傢伙?從這一點上,你們這些十二柱石的孫子們沒有一個比得上二狗子的。”
“十年前的那場惡鬥,成就了他的名聲,在軍中被稱為戰神,一呼百應,但被你們排擠得從軍中離開,他可是說走就走,沒有半點拖泥帶水,輸有什麼可怕的?我這一輩子處處冒險,但也就輸了三次而已。輸了就再來一盤麼。”
荼軍苦笑搖頭,他做不到這樣灑脫,荼家上下,他雖然是長孫,但後面還跟著一屁股的各家孫子,不知道多少個人想要將他從長孫的位置上一腳踢下去,冒險?對於他來說太奢侈了。
“我不希望你殺周嬌嬌!”荼軍忽然一臉正色的開口說道。
周方卻道:“晚了,嬌嬌這個丫頭我一向很喜歡,可惜這個丫頭從來都不喜歡我,也不和我我有半點親近,這也不奇怪,我和他爹的關係這般微妙,她確實沒有理由喜歡我。不過這些都是我和他爹之間的事情,本來就不應該波及到她的身上。”
“我也不希望她死,但有些時候,有些事情必須要按照預定好的方向來走,就像是撲克牌一樣,你手裡面有多少張牌,我手裡面有多少牌,我一清二楚,你要怎麼出牌,甚至都已經在你拿到那一手牌的時候就決定下來的,我也已經按照手中的牌做好了排序,這個時候,可以說我已經贏了。”
“但你若是將原本的對子拆掉了,原本的大龍也拆掉了,原本的四個炸彈也拆掉了,那麼一切就被打亂了,如此一來,原本已經既定好的勝利,就開始發生變化,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你藏起來一張牌,那麼結果就變得不可預知了。”
“你真的不想我殺掉嬌嬌?”周方話鋒一轉再次問道。
荼軍堅定的點了點頭,道:“你若非得殺周嬌嬌的話,我會想盡一切辦法保護她,不叫你得逞。”
周方閉目沉思一會,隨後道:“那就算了,咱們重新洗一把牌,再開一局!但是有言在先,我就只有美琪一個女兒,你若負她,我包準你痛苦終生。”
荼軍聞言臉上露出一絲喜色來,道:“多謝岳父。”
周方將茶盞之中的茶水倒掉,一笑道:“沒什麼,不過是將一顆棋子,換成另外一顆罷了。況且我也覺得很有必要,將這顆分量不夠的棋子換成一顆分量足夠,甚至能夠釜底抽薪的棋子。”
“有些時候,冒險也是一種趣事,你說是不是?年輕人,我們出生下來,是來玩的,不要活的那麼緊張。”
據說真正的賭徒都有著遊戲人間的心態。
……
鄭先的名字在十二柱石之中傳播開來,同時也在不少仙道門派之中傳播開來。
鄭先當場生撕瘋狗的時候,在場有不少修仙家族亦或是門派,這些門派在仙道之中的地位大部分都比較尷尬。
他們依附於十二柱石,被其他的仙道門派所看不起,被稱為是沒有脊樑的蟲屬之輩,而在十二柱石面前,他們又不願意完全徹底的充當一個走狗的角色。
修仙者的自尊使得他們不得不端著,不少依附於十二柱石的保鏢之流都直接將十二柱石稱為主人,將十二柱石長孫們稱為大小姐小少爺,這些修仙者們可拉不下臉皮叫凡人少爺小姐,甚至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