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皇上和皇太后落座後,趙序文從中心圓臺的側邊走了出來,臉上持著得體的微笑說道:“今年的四藝大會很特別,因為不僅僅是皇上出席了,就連久居後宮的皇太后也來了。”
“呦吼!”
看著熱情高漲的氣氛,趙序文用手壓了壓,待聲音小了一些後接著說道:“那麼話不多說,我宣佈四藝大會正式開始!還是老規矩,琴棋書畫按順序來,有意者可以上場了。”趙序文說完後便退到了圓臺之下。
趙序文下去之後,一個長相清秀的女子率先走了上來,對著皇帝福了福身後,端莊的開口:“臣女趙青城見過皇上,皇太后,臣女接下來要展示琴藝,獻醜了。”
說完便有兩個小廝將趙青城的琴抬了上來。漣生看著抬上來的琴也是心裡暗暗讚歎。這把琴的外觀做工精細也稱得上是精品了,不過相比自己的涅回琴還是差的遠了。
然而這個趙青城彈還沒兩下,皇帝鳳愉明便對著身旁的李公公說了些什麼。之後李公公尖細的聲音直接響了起來:“停,下一個。”
之前漣生還納悶來著,雖然表演的才藝不多就四項,但是參賽的就有百來人,這一天時間怎麼來得及,直到剛剛漣生才明白,對於不怎麼出彩的表演,皇帝讓人直接喊過,一點也不浪費時間。
然而在中心圓臺才演奏了個開頭就被迫終止的趙青城,整個人如坐針氈,連忙起身對著皇帝和皇太后行禮之後便匆忙的下了圓臺。
“下一個!”
於是整個的琴藝表演就在這,開始,喊停,開始,喊停中摧拉枯朽的接近了尾聲。整個過程沒有超過一個時辰,所以很快就到了漣生,而漣生正好是最後一個。
“下一個!”
當李公公刺耳的聲音再次響起之後,一直在角落靜坐的漣生站了起來,邁著輕盈的步伐向中心圓臺走去。
身後的姜然然小聲的鼓氣道:“生兒姐姐加油!”
而就在漣生所有動作的時候,在廣場外一個不起眼樹杈上,一雙深邃的眼睛正目不轉睛的望著漣生。
這雙眼睛的主人正是早上和漣生分別的墨逆。就在早上墨逆和漣生說明自己不能一同露面之後,墨逆便一直暗中跟隨,默默的保護著漣生的安全。
“臣女白漣見過皇上,皇太后,獻醜了。”走上中心圓臺的漣生語氣淡淡的對著那在人界位高權重的二人說著,並沒有像之前的其他人語氣中還帶著敬重或者敬畏的情緒。
聽到漣生上臺,一直目不斜視的紀樂也是微微側目,向漣生遞去一個鼓勵的眼神。
漣生說完之後,聽者卻有各自不同的感受。而反應最大的就是漣生之前一直擔心的康清婉。
白漣?漣生?哪個才是真名字?亦或者……哪個是假身份。想到這裡,康清婉豔麗的臉上浮現了殘忍惡毒的笑容。漣生看我這次抓住了你的把柄,看我怎麼整死你。
而另一邊的皇帝鳳愉明在看到漣生的容貌有過一剎那的驚豔后,再聽見漣生說話的語氣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之前也有一個人也是這麼冷冷淡淡,對著自己九五之尊的身份也絲毫沒有波瀾,甚至還散發著睥睨天下的氣場。
漣生說完之後並沒有管眾人的反應,只是在小廝抬上來的涅回琴前悠然坐下。如玉般的雙手輕輕的放在琴絃上,似是思考了一會兒,微微停頓之後,隨著一雙芊芊小手,一段悠揚悅耳的琴聲悠悠揚揚的傳了出來。
就在琴聲響起不一會兒,一個宛如天籟的聲音和著琴聲一併傳了出來,沁人心扉,娓娓動聽。
綠林隱傲骨,塵世喧囂浮華
紅塵共情事,只願一人清歡
一眼只路人,日月皆是寡淡
漫漫江湖路,只願一人自得
漣生唱的正是之前在清虛天所唱的曲子。是第一次見到墨逆後,不知是以什麼情緒作的曲子。不過和之前不同的是,現在漣生所帶的情緒與那日相比多了一份溫柔和困惑。
就在在場的所有人都沉浸在漣生的琴聲和歌聲中時,一直坐在樹杈上注視著漣生的墨逆眸色一暗,心情有些心煩意亂。
只願一人?紅塵路只願一人,江湖路只願一人,其他皆是路人。漣兒這便是你的心裡話嗎?我在你眼中只是一個路人嗎,你身旁的一點位置都沒有留給我嗎?
此刻的墨逆只覺得自己好似還沒有真真正正的瞭解透漣生。
而一直在專心彈琴的漣生並不知道墨逆一直在暗中保護著自己,也不知道墨逆對於自己唱的這個曲子的想法和低落。
一曲終了,在場的所有人都呆住了,最後不知是誰帶頭鼓的掌,一瞬間全場歡呼,掌聲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