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鸞音被她盯得頭皮發麻,不耐煩的問:“你到底想怎麼樣?”
“自父皇即位,明令禁止私用蠱毒,如今他最寵愛的七子身中蠱蟲,就算蘇家有權有勢,忠心耿耿,蘇將軍德高望重,隻手遮天又如何,在皇家的眼裡,謀害皇子是十惡不赦的大罪!”
燕無寄不緊不慢的回答,乾脆反客為主的坐在了蘇鸞音的床上,他字裡行間都透露出犀利的威脅意味,可惜蘇鸞音卻無力反駁。
燕無寄是王上最疼愛器重的皇子,縱使他紈絝成性,乖張跋扈,可是其地位遠超東宮嫡子,更別提其碌碌無為的一干藩王兄弟了,或許也正因為如此,燕無寄一向我行我素,囂張自傲,若是蘇鸞音因他偷畫一事緊咬不放,魚死網破之下蘇家定會遭受滅頂之災。
“蘇鸞音,你是個聰明人,本王不會難為你。”
燕無寄看蘇鸞音無可奈何又不甘的表情,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得意一笑後他遮住了面容,拿起畫卷起身大步流星,輕鬆瀟灑的走出了房門。
不過走了兩步,他又忽然捂緊了胸口癱坐在了原地,蠱毒帶來的痛苦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剛才和蘇鸞音對峙他已經封住了穴位,現在全身又針扎一樣,若不是被人發現了行蹤耽誤了時辰,他或許可以捱到回到王府裡。
“你總算出現了,來人!把他給我抓起來!”
一聲怒喝響起,本該早就離開的盧少離再次出現,他手拿銀槍居高臨下的對準了低頭咳血的燕無寄的咽喉。
原來盧少離演了一出調虎離山的好戲。
當時他還想,蘇明安的得力手下如此草率無知,巫秋國日後難保長治久安,沒想到是他想多了。
不過這樣一來,更加麻煩了。
燕無寄揉揉額角,正要出手卻被快步衝出來的蘇鸞音攔在了面前。
“盧將軍,放他離開吧,此事明日我會親自像父親解釋清楚。”
蘇鸞音護在他身前,一身素白輕紗隨風飄舞,她高挑優雅的身姿在風裡有些輕抖,燕無寄居然有一絲揪心。
“大小姐,此人盜走了圖畫,末將不能私自放他離開。”
盧少離以為蘇鸞音是受人威脅,一個勁的朝她使眼色,還直接叫人上來要把燕無寄五花大綁了。
蘇鸞音察覺到他的試探,急忙搖搖頭,表示自己一切安好,又強調道:“放他走,否則吵醒了父親和母親,此事更加棘手。”
“這…大小姐,末將…”
“盧將軍,難道我蘇鸞音說話已經不管用了嗎?”
說著,無計可施的蘇鸞音身形一晃居然抽出了侍衛的佩劍指著盧少離。
盧少離劍眉一抖,答應下來:“末將這就帶人離開。”
話音剛落,其他人都迅速的跟在盧少離快步退下了。
蘇鸞音鬆了一口氣,單薄的身子差點倒下,好在燕無寄反應夠快急忙攬住了她,見她神情恍惚,一臉的細汗,胸口又隱隱作痛起來。
“你…”
“你不要誤會,我只是不想目空一切的七王爺因為得不到一副畫而遷怒蘇家。”
蘇鸞音躲開了燕無寄奇怪的眼神,又用力掙脫了他摟住自己的手,面無表情的解釋完之後便冷著臉走進房中。
“蘇鸞音,是個好名字,本王很喜歡。”
呆站了一會兒,燕無寄露出了戲謔的笑容。
乘風而去,身形翩然的他最後望了一眼蘇鸞音的閨房,眼角都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溫柔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