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又從新回到了正軌,開始了各自的生活。沒有佟明遠在的這些日子,殷澄也已經習慣了,慢慢的從不適應空虛到覺得自己一個人也挺不錯的。雖然佟明遠會不定時的向自己傳出信來,殷澄每天都翻看佟明遠給自己寫的信。如今,佟初緣也已經漸漸地學會了說話,也略微懂一些事情了。殷澄在家裡,就陪著佟初緣玩耍,真的過起了不相夫而教子的生活,有時候,佟夫人還會叫著殷澄一起去參加茶話會,解解煩悶。殷澄過著還比較舒適的日子,而身在軍營裡的佟明遠的日子卻沒有那麼好過了。雖然以前也在這裡面待過一段時間,可是這次,確實是和以前不同。
佟政每天都會找理由去檢視佟明遠的訓練,有時是出現在佟明遠的眼前,親自在一旁監督著,有時候,躲在暗處看著佟明遠的訓練,每一次偷偷觀看著的時候,都會找出理由來對佟明遠加罰,為此,佟明遠非常不樂意,每次向自己的教官彙報,都會被駁回。佟明遠很是不理解,這軍營裡足足有大幾百人,自己所在的這個組裡少說也有十個人,偏偏可這自己來加罰。而今天,佟明遠下定了決心找出那個在暗地裡找自己麻煩的人。
今天上午,教官組織佟明遠這一組練習打靶。佟明遠的槍術其實已經可以算得上是非常好的了,達到了結束訓練的要求了,可是今日,佟明遠每一次打靶,都故意打偏,有時乾脆就直接在地上開槍,或者是把槍放下,躺在地上休息。佟明遠觀察著,搜尋著教官所在的位置,偷偷的觀察著。佟明遠看見在自己的對面的二層窗戶上有一個人影,佟明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直接把外套脫下來蓋在自己的臉上,裝作睡覺的樣子。果然,教官向著佟明遠這個位置走了過來,佟明遠一邊的人在佟明遠的耳邊提醒著,教官走過來了。佟明遠仍舊裝作沒有聽見的樣子,靜靜的在那裡躺著。佟明遠聽著腳步聲想自己靠近,趕忙閉上眼睛,忽然,佟明遠覺得自己的眼前亮了起來,佟明遠心裡在偷著樂,不出佟明遠所料,教官一腳踢在了佟明遠的大腿上。佟明遠裝作被踢醒的樣子,很不樂意地睜開眼睛,看著教官。
教官本來很看重佟明遠,不僅是因為佟明遠是佟政的兒子,還因為佟明遠自身的能力。但是,無論在怎麼欣賞,佟明遠的這副樣子都將教官惹怒了。雖然,教官是奉了佟政的命令過來懲罰他,但是,教官想著自己先出一口氣再把佟明遠交給佟政。教官生氣的對佟明遠說道:“佟明遠,你給我站起來!”
佟明遠迅速的站起來,看著教官,說道:“教官,您找我有事情?”
教官說道:“去,給我在牆角那裡站著去,站夠兩個小時,不許動,否則動一下,加長一個小時。聽到了沒有?”佟明遠還是一副懶散的樣子,並沒有像以前那樣迅速的回答。教官看到佟明遠的這副樣子,心中的怒火更加旺了。教官直接打消了自己懲罰佟明遠的念頭,就拎著佟明遠去了佟政在的地方。
到了門前,佟明遠感覺有些不對勁,氣氛有點凝重,心裡開始怦怦跳。佟明遠對教官說道:“教官,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教官一臉神秘,還透露出壞笑,說道:“進去你就知道了,你自求多福吧。”說完,就開啟門,將佟明遠推了進去。教官自己則躲在門外,暗自偷笑。佟明遠進去之後,看著一個身影在窗前看著外面,那輪廓,像極了佟政,佟明遠心裡瞬間涼了一半,小心試探道:“你是?”
佟政沒有轉過身來,而是繼續看著窗外。屋裡的氣氛很凝重,讓佟明遠無處安放自己緊張的心靈。過了好久,佟政才轉過身來,對佟明遠說道:“怎麼,這才過了幾天啊,你就把老子我忘了?”
佟明遠尷尬的笑了笑,說道:“不敢不敢,兒子不敢忘了您啊!”
佟政坐在椅子上,看著有點瑟瑟發抖的佟明遠,只是覺得好笑,佟政抿了一口水,說道:“怎麼,在這裡待麻煩了?想回去了?”聽著佟政這話的語氣,雖然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但是就是這樣的語氣,佟明遠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佟明遠明白這就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佟明遠偷偷的看著佟政的臉色,看著佟政的臉色一點一點地在變化,佟明遠心裡更加忐忑,佟明遠長舒一口氣,說道:“爹,對不起,我錯了。”
佟政笑了笑,說道:“怎麼,佟少爺還有錯?”佟明遠趕緊跪下,說道:“爹,對不起,我是真的錯了。我不應該懈怠,不應該偷懶,我應該以爹您為榜樣,我......”沒等佟明遠說完,臉上就已經捱上了一巴掌,只見佟政的怒火已經達到了頂峰,說道:“你自己明明知道,卻還是這麼做,你是成心的吧!佟明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前些天,你就是覺得無緣無故的被罰了,心裡不舒服,想把那個人找出來,看看究竟是誰有那麼大的勇氣敢懲罰你,佟少爺。”
佟明遠不敢抬起頭來看佟政,害怕佟政還會在自己的臉上來上一巴掌。佟明遠低著頭,說道:“爹,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可是,佟政並沒有因此而減輕自己的怒火,反而更加大了。佟政一腳踹在了佟明遠的身上,佟政用了自己十分的力氣,這一腳,把佟明遠踹在了地上。佟明遠半趴在地上,嘴角已經有鮮血留了下來,佟政坐在椅子上,喝了一杯水,稍稍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怒氣。躲在門外的教官,聽著這裡面的動靜,覺得自己這個決定是錯誤的,就不應該把佟明遠帶過來,那教官在門外默默的為佟明遠祈福。
半趴在地上的佟明遠稍微的緩解了一下,就又跪直了身體,低著頭,等著佟政下次怒火的來臨。屋裡,就這樣靜靜的待著,佟政一句話也不說,佟明遠更是大氣都不敢出,門外來來回回的腳步聲聽的一清二楚。每一次,佟明遠都錯認為是佟政正在向自己走過來的腳步聲,渾身不自覺地躲避。坐在椅上的佟政靜靜地看著佟明遠這下意識地動作,終於,佟政向著佟明遠走了過去,站在佟明遠的面前,雙手將佟明遠的臉抬起來,說道:“佟明遠,我不希望有人來向我彙報你的不良情況,否則,就不會是今天這麼簡單,既然,你答應了我要來這裡磨練,就好好受著這裡的一切,包括我對你的折磨,聽見了嗎?”
佟明遠說道:“爹,我知道了。我保證絕對不會有這樣的情況了。”聽了佟明遠的保證,佟政才撒開手,向著門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說道:“你就在這裡跪上一個小時,好好反省一下。”佟明遠點點頭,說道:“爹,我知道了。”不等佟明遠說完,佟政早就已經走出去了。
走出門,佟政大聲的將門關上,把屋裡的佟明遠嚇了一跳。佟政走出去,看見了在門外等待著的教官,說道:“小劉,麻煩你了,以後明遠就交給你了,多費點心吧。這幾天我有事情要出遠門一趟,這些天我就不過來了,等我回來了,第一時間過來,如果佟明遠還是這個懶散的樣子,我也饒不了你。”
劉教官聽著佟政的話,感覺攤上了*煩,但是面對佟政的命令,軍人的本能反應讓劉教官選擇了服從,說道:“您放心,我一定會做到。”說完,佟政就離開了。
在屋裡的跪著的佟明遠內心感到無比的悲涼,早就應該料到在背後懲罰自己的人就是自己這位不敢的親爹啊。要不是自己自作聰明,怎麼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今天跪上一個小時,恐怕明天自己都沒有辦法走路了吧。剛剛門外佟政和劉教官的對話,佟明遠聽了一清二楚,想著自己以後沒有好日子過了。佟明遠喃喃地說道:“澄兒,我真想你。”
在家裡的殷澄打了個噴嚏,一旁的佟夫人關心道:“澄兒,可是哪裡不舒服?”
殷澄揮揮手,說道:“沒事,應該是明遠想我了吧。”佟夫人笑了,說道:“澄兒,你爹今天去看望明遠了。”殷澄聽完,很是期待,以為佟明遠會給自己傳達什麼訊息,殷澄期待的等著佟夫人繼續向下說,只見佟夫人說道:“明遠,又惹你爹生氣了。”
本來以為有什麼好訊息傳過來,卻沒有想到傳過來的訊息,又是關於佟明遠不好的,殷澄嘆息了一下,說道:“明遠,真是不讓人省心,對吧,娘!”
佟夫人笑了,說道:“那可不是,哪有咱們緣兒懂事,讓咱們省心啊。對了,你爹最近要去出差,讓咱們在家好好待著,千萬不要去軍營找明遠。”
殷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