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城中,張邪的傷勢如今也好了幾分。下了床榻張邪便直接去了劍青的住處。
如今劍青經過調養,又有血無情的丹藥,倒也勉強能起來行走了。只是還是虛弱的很。
此刻劍青一人坐在床榻,感受著自己的身體。劍青不由苦笑一聲,緩緩站起身來,腳步艱難,一步一步的慢慢走到自己的佩劍前。
劍青伸出右手,將劍握在手中。任憑劍青如何用力,劍不動絲毫。越是如此,劍青越是用力。可那平常輕若鴻毛的劍,此刻卻如大山一般的沉重。
如此幾個來回,劍青一口鮮血噴出,直接頹廢的坐在地上,他已經沒有絲毫的力氣了。這一刻的劍青知道,他的一身修為全廢了。
他再也拿不起劍了,想到此處,劍青竟是抽泣了起來。這位戎馬半生的將軍,戰場之中縱橫捭闔,什麼場面沒經歷過。死人堆裡爬出來的。
眼淚這東西,他已經太多年沒有見過了。要見也是見別人的。可這一刻,他竟然哭的像個孩子。
不難理解,對於修煉者來說,修為便是命。修為在命便在,修為沒了,那還活著幹什麼。
再舉個例子,修為就像是養一個孩子,數十年如一日的培養,從弱小到強大,如今修為沒了,就像培養了多年的孩子沒了一樣。焉能不傷心。
而此刻的張邪就站在門外,他能清晰的聽到劍青的哭泣聲。這一刻的張邪心中百味交集。他自然也明白,劍青這一刻的感受。
張邪就這樣站在門外靜靜的等著,他不怕劍青會做出什麼傻事來。他堅信,劍青的心沒有這般脆弱。
就這樣,張邪就這樣靜靜的站在門口。像是守衛一般,從日暮到黃昏,再到夜幕。劍青重重的嘆了口氣,自語說道:“罷了!罷了!不拿劍就是了。”
聽到劍青的話,張邪一陣難過,他能明白那份無奈的,他想拿劍的,只是他沒有能力拿起了。
劍青艱難的爬到了床上,而此時張邪也敲了敲門。劍青聽到敲門聲,看著門口說道:“進來吧!”
張邪推門而進,劍青看到張邪到來,連忙想要下床,張邪快步上前阻止劍青說道:“何必多禮,快好好躺著。”
劍青也確實沒有什麼力氣了,也便不在起身。劍青看著張邪斷掉的右臂,眼中晶瑩剔透說道:“對不起,太尉。屬下沒能保護好您。”
張邪說道:“別說這話,你做的很好。是我沒保護好你。若可能,我寧願再斷一條臂膀,也要換你無事。”
劍青還是沒忍住,眼中的晶瑩化為了淚花,直接湧出了眼眶。男兒有淚不輕彈,更何況是戰場殺伐的鐵血男兒。不輕彈只能說還未到傷心處。
張邪拍了拍劍青的肩膀開口說道:“好了,放心吧!等你的傷好了些,我便讓人護送你回帝都。想來,陛下功參造化,一定能治好你的傷。”
劍青擦乾了眼淚搖搖頭開口說道:“太尉是覺得我現在是廢人了,無法為大秦效力了嗎?我不會回帝都的,哪怕死在戰場上,我也不會苟且偷生的回帝都去。那像是夾著尾巴的喪家之犬。”
張邪聽到劍青的話,趕忙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什麼廢人!這話以後別掛在口上了。你現在的身體急需修養,送你回帝都,你養好了傷,恢復了修為。才能更好的效力於我大秦。
怎麼!劍青將軍是不相信陛下?不相信陛下能治好劍青將軍的傷嗎?”
這麼一說,劍青哪裡還能說什麼,只顧著搖頭。張邪見此接著開口說道:“劍青將軍要相信陛下,我現在只盼著劍青將軍趕緊治好傷。好隨我戰場殺伐。為我大秦建立不世功勳。”
劍青點點頭,他自己也知道,以他現在的情況,連區區一把劍都已經拿不起來,走路起身都費勁,哪裡還能揮劍殺伐,血戰沙場。
他明白,他的軍人生涯怕是要到此結束了。劍青心中不相信帝天情能將他的傷治好。畢竟他全身的經脈和丹田已經毀了。哪怕帝天情修為強大,也不可能將一個如此廢人治好。
也確實不怪劍青如此想。自從戍守邊關以來,他便沒有再怎麼見過帝天情了。對於帝天情的修為,直到現在還沒有一個正確的認知。唯一知道的是,帝天情的修為確實很強。
所以,劍青的心中還是抱著一絲希望的。只是微乎其微罷了。不是他不願意相信,只是實在是他傷的太重了。
張邪看出了劍青眼中的懷疑之色,其實他自己也不確定,但他有一種直覺,大哥也就是我們大秦的皇帝陛下,一定會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