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外站著幹嘛,進來吧。”
李樂安微微吐了吐舌頭,抬腿邁過書房的門檻,站在了自己的父親面前。
“你求我的事,我已經做了。不過你是什麼時候與郭家人攀上交情的?”
李樂安剛欲行禮,便被李登揮手止住了。她四周看去,發現李福早在自己進門之後就不知去了哪裡,於是幾步便跑到父親身後,伸出雙臂纏住了他的脖子,整個人都趴在了父親背上:
“爹您想哪去了,我才不認識郭雲松那老頭子呢。只是這次在外遇險,幸而被一公子所救。那公子走的十分匆忙,只是對女兒說他名叫青鴻。其他的什麼都沒說……”
李登一聽見青鴻二字,眼角便略微抽搐了一下:
“顏青鴻?你別看這人表面上是個二皇子,但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文不成武不就還不算什麼,平日裡還總是眠花宿柳尋歡作樂。為父每次遇見他,幾乎都是半醉半醒的狀態。樂安啊,這全天下誰人不知,爹就只有你這麼一個寶貝女兒。你要是真跟那個浪蕩貨有了什麼,爹這張老臉還怎麼出去見人啊……”
李登如泣如訴的勸說著女兒,還有幾許淚光也在眼眶裡打轉。若是讓外人看見,定然不敢相信,李登這個平日裡工於心計又不苟言笑的幽北丞相,面對女兒之時竟然是這番模樣。
“爹您誤會了,先聽女兒把話說完您再哭也不遲啊。”
“噢,那你仔細說與爹聽。女兒啊,爹不是那種用女兒……”
“停停停,爹你聽不聽了啊?你要是再打岔我可就不說了。”
李登一見女兒裝出一副要生氣的樣子來,也不管女兒演技多麼差勁,都乖乖的坐好,還把手掌捂在自己嘴上。
“回來仔細一打聽這才知道,救女兒的人根本不是他顏青鴻。而是顏青鴻的朋友,中山王爺的外孫沈歸。可能是他不想暴露身份,所以才報了顏青鴻的名字來敷衍我的。”
“顏青鴻的朋友能比他好到哪去啊?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啊姑娘,這倆人怎麼認識的你知道嗎?八成也是在那個地方………”
“爹,我尋他也只是想報救命之恩,又不是給自己選夫君,您急什麼呀?”
“爹能不急嘛?天天去那地方的能有什麼好人啊?女兒你可別……”
李樂安聽到此處,黛眉忽然勁皺,語氣也不陰不陽的問向李登:
“父親呀,那顏青鴻喜歡逛青樓這事兒,您是怎麼知道的呀?”
李登愣了一下,繼而轉移了目光,略帶結巴的說:
“我……我那是……我那是聽人家說的。倒是你,你又是怎麼知道,救你的人不是顏青鴻的?”
此時李樂安吹彈可破的鵝蛋臉上,也浮起了幾絲紅暈來。繼而用與父親一樣的語氣說著:
“我,我就是找他問的呀。”
李登的表情語氣瞬間都變得極為嚴肅:
“你打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