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石清笑著說,可眼間總有一絲回憶一閃而逝。
周圍,一個個桌上都擺滿了碗筷,菜是放在中間,已涼了,有的桌有人坐著,有的桌一個人都沒有。
“前幾天的事件,確實是讓我們死了不少人,不過他們不是白死的,起碼這裡有留下他們的痕跡。”
鄧石清低下頭,手間拿起一塊塊銘牌,其中有李文赫的名字。
“沒想到那一位也死了……”
許白看向一個空蕩蕩的桌子,以往那位偷看女軍官洗澡的傢伙一到這個飯點,都會坐在上面和手下海吹閒聊。
趙海齊,也就是那天晚上守在東門那位。
聽鄧石清說,他和其他軍官一樣,死在了抵抗那巨人中,手下的一眾官兵,則在抵禦獸潮中犧牲。
……
吃完飯,鄧石清送許白離開。
路過一個處刑場時,見一眾士兵拉著一個人出來。
那人同樣穿著軍服,面相年輕,在一眾士兵手中哭著臉求饒,臉上是對死亡的害怕。
“讓你見笑了,許店長。”
鄧石清笑著,可目光卻是像看著死人一樣看著那人。
往城外訊號接受站裝干擾物,這種事,正是他身為接受站檢查員乾的。
原因是聖魂教那邊許諾,只要事情結束後,接引他進聖教,可明顯,聖魂教把他拋棄了。
對於一個年輕的底層官兵來說,當然受不了這樣的誘惑,能進入邪教,就能獲得強大的實力、地位,甚至身份。
但邪教也不是那麼好進的,即使是邪教,也是看人,你一個在軍方都混不上水的人,怎麼可能一進入邪教就一飛沖天,邪教當然不會收這種廢物。
天真的想法,讓他只是淪為別人手中的一個棄子,既可憐,卻又不值得可憐。
就因為他做的事,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
刀光抬起,人頭落下。
牆角,一個孤獨的身影默默流淚。
賴元斌抓著臉,臉上不知是慚愧還是痛悔,那天他本該也光榮犧牲,但一個個軍官,就因為他年輕,強行讓他苟活了下來。
發誓不會再流一滴淚的他,又像那天剛來軍部第一次執行任務一樣,哭的眼淚直流。
轉身間,賴元斌又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臉上恢復板直。
“鄧長官,我走了。”
大門外,許白走了出去,回頭遠遠看了眼身後,手上拿出兩個帖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