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鋒注意猴子很久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沒緣由的努力,堅韌如李二牛,訓練累的像一攤爛泥一樣時也會哀嚎抱怨。
猴子沒有。
一聲抱怨也沒有。
哪怕因為出色的訓練成績被眾人誇獎,猴子也一聲不吭。
現在,猴子又默默無聞地在沙袋上練習,一拳一拳地錘在沙袋上。對紅腫的雙手毫不在意。
太陽已經徹底升起,朝陽下猴子的汗水像是一顆顆寶石熠熠生輝。
“你這樣是不對的,如果這樣練下去,你只能練成鐵匠。”冷鋒終於忍不住提醒猴子。
猴子停了下來,看向冷鋒,目光中滿是渴求。
冷鋒伸出胳膊:“這種發力的技巧,需要在一瞬間爆發出胳膊上肌肉的力量,沿著直線傳導到拳頭上。不需要揮臂。這樣吧,你去找幾塊木板,搭建一個小臺子,把胳膊固定成直線,離沙袋一拳遠。這種運力方法只可意會不可言傳,能不能學會還要看你的悟性。”
猴子點了點頭,就立即開始行動。
猴子的身體條件很適合成為殺手,先前對迅猛兩隊的訓練,其實更像是朝著特種兵的方向。
殺手和特種兵不一樣,如果說特種兵是天上的蒼鷹,高傲且戰力驚人。那麼殺手則是隱沒在沙漠黃沙裡的蝰蛇或者一隻兔子,像蝰蛇一樣潛伏在不為人知的角落,不動則已,動則絕殺。或者像兔子一樣狡兔三窟,每一次出動必定留下最少一條退路,最少一張底牌。
殺手是最惜命的,不死不休的那是死士!
在肖淑雯的指下彈出的琴聲總是那麼具有神韻,鐵血殺機畢現。冷鋒都險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殺氣。
“公子,可還要再聽一曲?”
沙啞的聲音把冷鋒從精神的廝殺中呼喚回來。
看著肖淑雯,冷鋒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老天賜予了她完美的琴藝,賜予了她靚麗的容貌,卻偏偏毀了她的嗓子,否則如果她能邊彈邊唱,必定能更趨於完美。
冷鋒搖了搖頭,只是聽一會兒琴,一個下午就過去了。猴子還在沙袋那裡練,怎麼也該去看看。
冷鋒弄出來給李承乾他們用的沙袋早已經鋪滿了補丁。
猴子的拳頭已經在流血了,可是他依舊不屈不撓地在練習。
足足五十幾次後,他才又一次抓住了那個感覺,瞬間打破了沙袋。
勤能補拙!
冷鋒滿意地點點頭,且不論悟性,猴子的心性就很讓他滿意。
第二天一早,冷鋒再次出門晨練時,在沙袋邊看到了猴子。
猴子朝著冷鋒的方向跪在地上,面前的地面上平鋪著一個小麻袋,麻袋裡是一串串的銅錢。
那是他突厥任務成功後李世民給他們二十人的賞賜,二狗子用他的賞賜換了一個媳婦兒,李二牛用他的賞賜換了一套沉重的盔甲和一個寒鐵狼牙棒。
只有猴子,他一文沒花。
“收你為徒不是不可以……”冷鋒蹲在猴子面前,撥弄了一下銅錢:“而且你這拜師禮也忒寒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