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央最聰明瞭,聰明的人不喜歡世俗,她的人生只想被數學公式包圍,被腦波前端設計覆蓋,然後就這麼一輩子,這種人會被國家好好保護,她們很珍貴。”
“長江,我只能給央央先鋪墊這條路了,她會很安全,就算那些壞人知道了她的身份,但受限於她科研人員背景,也不敢鬧大,甚至也不敢對靈靈,小生小政他們下手。”
“還有小政也是,他老師是副市,養父是八面玲瓏但疼愛他的小官,小政還慰問老兵,看望孤寡老人,經常上報刊,以後他也會是政治新星,就算他職務很低,可只要多露面,成為官方宣傳代表,這就可以了。”
“小政也會是我家的一面旗,敵人也不敢對小政和其他人下手。”
“小政,央央,他們兩個只要有一個能做到,他們四個孩子就很安全,我就放心了。”
1997年12月初,要離開駱丘前往瓦邦的魏瑕很慌,他第一次輕輕嘆氣,柳長江吊兒郎當拍著胸脯保證沒問題,這兩個孩子肯定都會長大。
但魏瑕眼神很凝重,他鄭重的兩隻手捏著長江的肩膀,直到長江呲牙咧嘴,魏瑕才開口“我和你說這麼多,是希望你們好好的,&nbp;不要因為照顧我弟弟妹妹,你們的人生變得虛度!你們也要過日子,也要結婚生子!”
“我的弟弟妹妹就算要長大也不能拖累你們!”
“你是你,你別陷進去!”
“只要他們有一個長大,他們四個都會互為守望。”
“去瓦邦報仇是我的事情!”
“你們就配合我一年就好了,別想更多,老子不需要你們幫我那麼多,過了1999年,你們都滾去迎接千禧年!”
魏瑕最後是吼著,也是心疼看著長江,他知道這個吊兒郎當的長江很在意,但別在意!
已經死了好多人了,我的父母,我的那些叔叔,好多人啊,還有好多人的一生都搭在裡面,這件事情太深了,太絕望了&nbp;,所以別墜入,都離的遠遠地,遠遠地
長江嘿嘿笑著點頭做保證,長江開始逗樂子“老大,魚仔要給你介紹女的呢,說希望你走之前留個孩子。”長江看似在開玩笑,實際上很認真!
“還有滿漢,咳咳他說認識好的好看的,希望老大你考慮考慮,你基因那麼好”長江看似開玩笑一樣。
魏瑕輕輕捶了長江一下,然後決然邁入黑夜。
他最後喊著“我的家早就沒了!”
“我現在和以後都會像野狗一樣遊蕩。”
“所以——野狗不需要家!”
“更不會拖別人下水。”
“你們這群混蛋也是,要對得起每一個好人。”
“這幾天我經常做夢,夢到庭審現場,夢中我帶著弟弟妹妹開始指認那些殺人兇手,指認幕後主使,他們認罪,法院判被告槍斃,然後我興奮的把訊息彙報給父母。”
“但還沒有走到父母墳前,我就醒了”
“醒了就哭,可我不能哭,可眼淚還在流,真是煩啊,我怎麼能哭呢,我哭了,那些壞人會看笑話,我不會哭的,我不會讓看笑話的。”
在長江視線中,那個隱於黑夜,好像也在哭,好像說話夢魘一樣的人,魏瑕語氣真飄忽啊“長江,我真的好想有機會能告訴他們能大聲的說媽,老爸,你們看啊法院開庭了”
黑夜之下,那個瘦瘦巴巴佝僂著背,迷茫看著四周站在街頭的青年茫然的想著夢,想著夢中他吼出的聲音,我肯定會看到開庭的,肯定會,&nbp;我肯定會做到的。
長江看著,他沒哭,他只是惡狠狠攥緊拳頭,眼神兇狠看著這座城,他想著,老大,我肯定會剁碎他們,我一定會剁碎他們,去他馬德高高在上和背景通天,無論他什麼身份,無論未來多難,我都會做到,我都會剁碎他們!!!
黑夜迷霧般的道路盡頭,魏瑕還在喊著,吼著。
“開庭了!”
昔日長江腦波提取畫面在魏俜央記憶閃過,她看著這肅穆威嚴的法庭,她語氣還是那麼平靜,但多了一些悲傷和懷念,她想起牽著自己手的老媽了,她把自己從南方牽到了北方。
“爸,媽,你們看啊法院開庭了。”
魏俜央說著,她輕輕伸手,在她左側原告席站著靈靈,她牽著姐姐的手,兩個人彼此牽著手,面對四個調查組和超過二十名法院人員的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