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就是!”魏瑕開始停頓,他在想。
吳剛聽的很安靜,他甚至沒有問為什麼。
魏瑕想了很久。
那些被他故意封起來的記憶隨著時間開始褪色。
記憶力不好了,真難受。
97年末去見小政的時候,和他擁抱時,自己穿的玩偶服是什麼顏色和款式?
記憶開始來襲。
魏瑕開口交代:“你在昆瑞公路上行走,然後你穿上白身軀,粉耳朵,脖子上掛著大大的蝴蝶結的兔子玩偶衣服。”
“然後,你手裡要拿著糖葫蘆,拿著很多糖葫蘆。”
“被衛星監控拍攝到。”
沉浸在未來的魏瑕瞳孔失焦,茫然但笑的溫柔。
“這樣,很多年以後,如果有人用科技開啟地圖。”
“或許在某年某月某日,他們會看到一個兔子玩偶拿著糖葫蘆,在昆瑞公路上,對著衛星招手。”
“那便是你的任務。”
吳剛沒說話,他只覺得奇怪。
為什麼?
給誰看?
兔子玩偶和糖葫蘆又代表什麼意思?
他不知道,於是重重點頭,記下一切細節,吳剛終於還是忍不住。
“老大,這是要給誰看?”
“難道真的有這種技術,可以從天上看到地上一個小小的人影?可以把一個人留在地圖上很多年?”
話匣子一開啟,吳剛再也控制不住好奇:“那你呢,老大?”
“為什麼我們不一起去?兩個兔子。”
只是想想平常嚴肅的老大穿著兔子玩偶服,吳剛就覺得有意思。
於是他興奮的盯著。
這個好玩的新任務,他想和老大一起去。
魏瑕只是笑,什麼都沒說。
那張笑臉讓吳剛的興奮逐漸湮滅。
老大笑容很溫和。
可偏偏就是這種溫和,讓他覺得迷茫。
他總覺得,老大和自己不在一個時空。
因為站在自己對面的人,像一直活在過去。
年輕和蒼老兩種截然不同的姿態雜糅在一起,那種隱約的撕裂感讓他經常莫名覺得害怕。
於是他只能認真看著老大,做出屬於他的承諾:“我一定會去的。”
“我肯定會在昆瑞公路,穿著兔子玩偶服,拿著糖葫蘆,被地圖記錄下來。”
“在幾年後,哪怕幾十年後,讓人開啟地圖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