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虞姝和安瑗去洗手間後，包廂裡的氣氛變得凝滯了幾分。
溫宥之把玩著手上的打火機，啪嗒啪嗒的聲音在包廂中不時響起，他似乎沒有興趣和沈序說話，就這麼自顧的玩著。
垂著眼睫，周身沒了面對虞姝時那種蓬勃的少年氣，而是多了不符合年紀的暮氣沉沉的氣息。
他不說話，沈序卻開口了。
“你是進入晚上虞姝家中的人吧。”
他這句話說得篤定，沒有給溫宥之辯解的機會，便將手機裡那段被機器人錄下的影片放在他面前。
那聲被沈序放大幾倍的嗤笑在兩人之間迴盪，這熟悉的聲音是誰發出的，不用多說。
溫宥之只掃了一眼那影片，沒有什麼反應，連看都沒有看沈序，依然神態自若的把玩著打火機，似沒將這證據放在眼裡。
看他這淡定模樣，好像沒認為這事不對，好像那個漂亮得不像話的女人，是屬於他的一樣，他去窺視，闖入她家中，沒有絲毫不對。
沈序眼裡出現厲光，聲音更是冷得刺骨。
“溫宥之，你是虞姝相信的人，要是讓她知道你是這麼一個藏匿在地下的老鼠，你覺得她會怎麼做？”
“那你呢？一個連愛慕都不敢表現出來的人，又是以什麼立場說這話？”溫宥之點燃一支菸抽著，諷刺的話直射沈序。
虞姝和安瑗回來，見包廂的氣氛奇怪，還有未散去的煙味，溫宥之和沈序的臉色一個賽一個冷，好像相處得很不愉快的樣子。
都是成年人，虞姝沒有去探究他們私交的想法，結完賬從飯店走出來，看到裴殊言倚靠在車前，眼睛亮著跑過去。
“你今天下班很早。”
女人穿著一件杏色露肩連衣裙，露出精緻的鎖骨，凝脂一般的香肩，綢緞的頭髮落在肩上。
抬頭看人時，那雙含著水的眼睛裡閃爍著細碎的光，像能把人的靈魂都吸進去，甘願做被她一人驅使的傀儡。
“公司的事情解決了，便提前下班來接你了。”裴殊言的手放在她頭上，蹭了兩下後拉開車門。
等人向溫宥之幾人打過招呼上了車後，裴殊言也跟著坐上駕駛位，從頭到尾沒有往溫宥之和沈序那裡多看一眼。
有一種讓人厭憎的，正宮的味道。
車子走遠了，安瑗偷看兩人的神色，隱約好像聽到了咬牙切齒的聲音？
“回警局了。”沈序清冷的看了安瑗一眼道。
安瑗打了個哆嗦，不敢看兩人在大美人跟其他男人走後，是怎樣的失魂落魄了，胡亂的點著腦袋，跟著沈序往警局的方向走。
只是在走了幾步後，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
看到溫宥之靜靜的看著車子遠去的地方，半個身子隱在黑暗之中，像是被黑暗吞噬，莫名生出一種憐惜的感情來。
虞姝和裴殊言回到家，裴殊言看到桌上堆滿的東西，明顯不是在附近的超市能買到的，他神色凝住。
“這些是安警官送來的？”
虞姝搖頭，把她藉著特產發給溫宥之紅包，對方全老實的買了特產的事情說了一遍。
“溫宥之確實給你減輕了花店的壓力，給他發紅包也合理，不過可以當做獎金一併發到工資裡。”
“用帶特產的理由，會很容易讓他誤會你是讓他幫忙買特產，溫宥之一個員工，不敢對老闆陰奉陽違，自然不敢把這錢昧下。”
裴殊言看著這一堆花了心思，顯然不止跑了一個地方買的特產，溫和的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