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驊顧不得被白柔婉捏得生疼的手,他恍然的發出乾澀的聲音。
“會。”
賀南矜看他那眼神的意味姜驊明白,要是不跟白柔婉攜手一生,徹底捆綁在一起,恐怕不會有什麼好事等著他。
在今天之前還為了他們的愛情,反駁父母,寫文章抨擊包辦婚姻的姜驊,看著白柔婉,不知道為什麼,心頭那股熱烈的愛意好像沒有那麼深了。
聽到想要的答案,白柔婉面色緩和了些,但心裡還是害怕得緊。
她敢在家裡嚷嚷著退婚,是知道爹孃不會對她做什麼,鬧得厲害了,最後也只能答應退婚。
可賀南矜不同,海城不少人都知道,有商會的人為了討好他,特意送了歌舞廳的頭牌給他。
賀南矜那時候是怎麼做的,直接給了那頭牌一木倉,商會那人也斷了手腳。
雖然後來眾人明白那頭牌小姐是敵軍放在歌舞廳的臥底,特意找機會對賀南矜下手的。
但是對一個女人,害死人一個漂亮的女人能如此面不改色的開木倉,已經足夠證明賀南矜有多狠。
現在被賀南矜親耳聽到她要退婚,白柔婉不敢想象她會遭遇什麼。
不期然的,白柔婉又想起那個如玉蘭花一樣美麗的人兒來。
賀南矜說過他們退婚要慶祝兩次,是否證明他對虞姝的特殊?
也是,對漂亮的女人下得去狠心,但對美麗到極致的人,是該放在手心上護著的吧。
所以賀南矜會不會為了虞姝,不動他們,反而會讓她和姜驊綁得更緊,永遠都不要去打擾他們?
白柔婉眼眸裡出現亮光,攥住姜驊的手不由鬆了不少。
她想退婚,對姜驊自然是喜歡的,對賀南矜也是聽過他的各種訊息,害怕和這種狠戾的粗人過一輩子,不知道什麼惹得人生氣,命就沒了。
姜驊卻不同,姜驊是個知識分子,只會用嘴講道理,不會動手,他們還有共同的思想,和姜驊結婚,對白柔婉來說不是什麼折磨,反而是她極樂意的事。
在白柔婉猜測著賀南矜的心思,心情越發放鬆的時候,姜驊突然拉開了她的手,對著在房間裡的友人們說道。
“賀司令是我們招惹不起的人,希望各位不要把今日的事情往外說。”
姜驊垂在身側的手緊握著,他不明白這時候他現在關心的不是退婚之事會讓他有多難堪,而是不想讓那個穠麗的女子遭受任何非議。
可回想起虞姝看他時,眼中閃過的細碎的光,升起的憐惜和悔意再次襲滿姜驊全身。
白柔婉和友人們聽到這話,只以為姜驊是不想今天被兩個正主撞到他們說那些話,傳過去後給他們招來麻煩。
哪裡想到,他關心的是那個心心念念要退婚的未婚妻。
……
賀南矜走出茶館,虞姝已經坐進了車裡,他弓身坐在虞姝身旁,看到她嫣紅的眼角,眸色一沉。
“姝兒可是還捨不得那等薄情寡義之人?”
在茶館時退婚二字說的堅定,此時卻暗自落淚,是心裡還念著姜驊嗎?
想著,賀南矜周身的氣息冷得滲人,讓翠紅縮在前面,敢都不敢往後看,方副官倒是從後視鏡裡看了賀南矜一眼,暗道了句談情傷身,便默不作聲的開車往司令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