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霽元這模樣礙眼得很,沈清灼都將視線移到他身上,對這個要搶他活的人,毫不客氣的懟道。
“攝政王都自稱我了,是嫌手上滔天的權勢增加罪孽了?若是這樣,攝政王不如將那些權利都交到陛下手中,你也好靜心伺候陛下。”
沈清灼言辭中對林霽元沒有敬意, 眼中還溢位諷刺,好像在嘲笑他一個攝政王倒是有一顆低賤的,伺候人的心。
“我說過,那些我都會給陛下,無需外人多話。”林霽元的話將虞姝和他歸為一種不容外人插足的關係,將沈清灼氣得臉漲紅。
見兩人為留在寢宮爭執, 陸溫瑜有心想說他也願意伺候陛下, 為陛下批閱奏摺。
可後者雖然陸溫瑜能感覺得到女帝不喜歡批閱這些雜事的奏摺,但這事不能向他人透露。
而這殿中的人,陸溫瑜私心不想他們知道,女帝這般信任他,只得按捺住表露伺候女帝的話。
陸溫瑜能為女帝解憂,自認比沈清灼這個粗魯的武夫,還有蘇珩玉這男扮女裝的人熨帖,對能留下有些信心。
只是林霽元……
陸溫瑜想到就是因為這位攝政王回宮,他才沒了幫女帝批閱奏摺,和女帝親近的機會,眼裡劃過暗光。
經過他幾日的留心, 女帝還未對林霽元生出情愫,那麼女帝現在這麼在意他,不願意激怒他, 願意留人在宮中,只能是為了收回屬於帝王的權利。
女帝想要的東西, 陸溫瑜碾了碾指腹,抬頭看撐著一截白皙的手腕,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們的女帝,眸光溫和。
他自然要助她取來。
“王爺如此說不妥,你我還有沈將軍都是陛下的臣子,君臣一體,怎能是外人?”
陸溫瑜是個不理會這些爭端,一心為國憂為民憂的人,現在聽到他說話,林霽元一愣,注意到他看女帝后,回過神來諷刺出聲。
“本王倒是不知道陸相什麼時候,和沈將軍有這般交情了。”
陸溫瑜和沈清灼對視一眼,兩人同時嫌惡的移開視線,顯然不想與對方有什麼關係。
他沒回林霽元的話,看著人接著道。
“王爺別光說不做,竟然想將權利交到陛下手中,就該擇日辦妥,莫要讓陛下以為王爺是失信之人。”
這是在逼林霽元交出權利了,虞姝直了直身子,吃著蘇珩玉遞到唇邊的葡萄, 配合著道。
“原來攝政王有想要交出權利的心啊, 那朕就安心了, 朕之前還以為攝政王要效仿那晉國的宣王呢,真是誤解了你這番心意。”
女帝的音色極軟,能軟到人的心底,但林霽元聽著,卻覺得女帝手握著一把利劍插入他心臟般。
安心,作為帝王,權利旁落,哪裡能安得下心。
那晉國的宣王是個造反殺死皇帝和成年皇子,扶上一個三歲孩童做皇帝,他自封攝政王“替”小皇帝管理朝政的。
將他與這位放在一起,是在敲打他主動交出攝政王的權利啊。
林霽元在攻入皇宮前從未想過,會被自己親手扶上高位的女帝威逼交出權利。
他看向畫著淡妝,那張臉依然穠稠絕豔的女帝,他能將手上的一切雙手奉上,但他給了女帝想要的東西,女帝是不是也該如了他的願?
“我可以將攝政王的東西給陛下,甚至不做這攝政王,那麼陛下能為我留下皇夫的位置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