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沒人說話,耶落菊怒眼圓睜瞪他,趙檉也不理會,目光緩緩掃過三人,開口道:“本王今日來自在門,本也沒想殺個血流成河,只要拿住李凰珠李乾順二人,餘等皆可放過,但你自在門弟子不識時務,死有餘辜,至於你三人武藝天賦不錯,多年苦練不易,本王有好生之德,想給你三人一個機會,只要說出李凰珠李乾順蹤跡,就饒你們不死,而且還給你等記功,按功行賞!”
元纓在旁眨了眨眼:“從我師父,論功行賞,不從我師父,問罪殺頭!”
趙檉聞言,瞅了元纓一眼,臉有點黑,這逆徒……以前怎麼沒發現如此愛胡說八道呢!
“宋賊休想!”耶落菊此時開口:“你佔我宗門,殺我門人,此仇不共戴天,我恨不得千刀萬剮於你,方才解心頭之恨。”
她此刻有些瘋魔,倒並不全是因為宗門鉅變,一部分其實是元纓給氣的,否則平素也不是這般焦躁無狀之人,怎會不知惹怒對方沒有好下場,凡事都要等待時機的道理。
趙檉皺了皺眉:“二十八……”
元纓道:“師父有何吩咐?”
趙檉衝耶落菊揚了揚下巴,元纓立刻過去,伸手在對方衣角處用力一撕,“刺啦”聲響,被她拽下塊布來。
耶落菊頓時嚇了一跳,元纓撕得有些大,露出雪白的皮肉,她臉色變得通紅,就要破口大罵,卻被元纓一把將衣布塞進了嘴巴,還不忘小聲道:“手下敗將,叫你信口雌黃,現在堵了嘴,看你還如何胡謅是非。”
耶落菊氣得拼命掙扎,可牛筋繩捆綁,哪裡掙脫得開,口中也吐不出破布,只發出“嗚嗚”悲憤聲音。
“你完咧!”元纓笑眯眯道:“我師父不會放過你的!”
“額……”趙檉這時懶得理不孝徒兒,眼神在另外二女身上掃動,想要問話,那邊卻有軍兵來報。
“王爺,裡面發現一處密殿,陳設古怪奇特,還供奉有雕像,不知什麼所在,武將軍叫小的稟與王爺得知。”
“供奉有雕像?”趙檉皺了皺眉:“帶與我看。”
軍兵引路,趙檉走了幾步,轉頭衝元纓道:“全押過來!”
“好嘞師父。”元纓立刻帶兵,押著耶落菊三人跟上。
過不片刻,繞到大殿深處,這裡確有一座殿堂,倒並非小兵說的什麼隱秘所在,只是殿門前羅列事物較多,什麼龍虎麒麟石像,又有壁屏,刻畫鸞鳳雲紋,而殿門在這些裡處,看起來才像是隱藏。
這時武松等在門前,看趙檉過來急忙道:“王爺,屬下見識淺薄,不知此處是何等所在,只能派人去請王爺親看。”
趙檉點了點頭,也不說話,負手向著門處走去,只看那殿門上方有石刻刷金橫批,乃是漢字,辨認下竟是南華堂三個隸書。
門的兩旁有對聯,字數不多,上下闋各有五字,共寫了十個,分別是師德宗功遠,門聲代澤長。
趙檉點了點頭:“這是自在門的祖師堂。”
“祖師堂?”武松好奇道:“屬下看寫漢字,雖識得卻不知何意,莫非這自在門的祖師竟為漢人不成?”
趙檉聞言微微嘆氣,道:“本就是我漢家門派,這賀蘭大山自古便是我漢家地方,不過也像幽燕之地一般,失落了百年,這些門派宗庭也都被外族所佔。”
武松聞言驚訝道:“王爺,既是如此,那這堂內供奉的祖師又為何人?”
趙檉道:“是春秋時的聖人莊子。”
他說著走進殿內,卻看裡面古色古香,與外處一些大殿全然不同,彷彿置身古代之時。
六隻銅鶴薰爐擺放兩旁,中間地石通往裡面,有鐘鼓於側,隨風微微發出聲響,走到最裡處,見華麗供臺橫於前方。
這供臺兩邊輕紗向外攏起,正中間的金座供奉丈高雕像,卻是慈眉善目,一派道德氣息,正是南華真人莊周。
武松這時也跟了過來,在後面道:“屬下倒是知道莊聖,卻沒想過竟有宗門武藝流傳下來。”
趙檉道:“春秋諸子,哪個不是高強武藝傍身?夫子自不必說,身高如巨,力大無窮,劍器精通,可舉城門,還有墨子,也是武藝高人,又擅長機關暗器,更有農子,首領號稱俠魁,武藝也是出奇,據說還會地勢陣法。”
武松道:“屬下耳聞只有夫子弟子,其他不知還有傳承於世。”
趙檉道:“墨家卻有傳承,只是墨家隱世,蓋不出現,農家則自秦末揭竿後,便散了去,旁的百家不少已經演變成另外式樣,就如三百六十行般,又有三教九流區分,傳承倒也還在,只是改弦易轍,與古時並非同一回事,而且不少只是傳下教誨,武藝卻並未流傳下來,本領手段失傳殆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