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刀飛槍舞,刀飛裡銀光燦爛,槍舞處天飄金花,大戰了二十多個回合,西夏將領只覺得兩臂痠麻,漸漸的招架不住。
徐寧這時已經看出對方力乏,賣了一個破綻,那將領果然抽身想走,徐寧立刻使出一招“飛花逐月”,金槍一點,對方擋住,卻順勢旋迴,那槍桿猛抽了出去。
他這杆槍,並非鐵槍,槍桿乃是一種特殊的黃油木打造,這黃油木彈性不如白蠟杆之類,但硬度卻比白蠟杆強許多,而槍桿雖然不是鐵製,槍纂卻乃金屬包嵌。
那槍纂極硬,這一下抽回,正打在將領胸前的護心寶鏡之上,直接將那寶鏡打得憋了回去,將領立刻慘叫一聲,張嘴就吐出口鮮血。
徐寧見狀馬往前衝,金槍再次掉轉,槍頭又去了前面,向癟了的寶鏡扎去,這一下快若疾風,將領躲閃不及,被一槍戳入胸窩,直接挑下了坐騎。
殺了這將,後面軍兵士氣更盛,此時魯達也帶人衝下城階,兩隊匯合一處,後面大軍再湧上來,便往這峽口關內殺去……
且說那日武松和李忠遇到之後,兩個星夜朝西北趕,早晨披星而起,晚上月升而宿,一連走了數天,這日來到涇原路懷德軍地面。
這懷德軍和西夏邊境相交,土堡寨子頗多,但因為宋軍夾遼,西夏又從前方蘭州黃河邊殺入,所以此處邊境軍卒甚少,走許遠也看不到一個軍兵。
自從進入西北,二人便聽老百姓紛紛揚揚地傳說:“西夏去打了熙河,秦王又去打西夏,簡直亂做一團,也不知哪個勝利,擔驚受怕,不夠好好生活!”
武松自然心中有數,李忠卻是吃了一驚,他在太行山那邊,自不會知道此等事情。
這天兩人來到一處,邊境已是不遠,不覺錯過了宿頭,傍晚一到,地上佈滿了黑黢黢的灌木叢,荒涼得很。
兩人走了一天路沒有好好歇息,此刻只覺得雙腿木脹痠麻,腹中飢腸轆轆,口舌渴出火來,待翻過一個黃土崗子,天上已是寒星點點,下邊倒有一個山村酒店。
兩個拴好馬匹,走進店裡,見對面座頭上早有三個客人自飲自酌,便放下包裹,一齊喊:“酒家,取些酒肉來吃,再取幾升米造飯。”
一個酒保笑嘻嘻地從灶下走出來,說道:“客官,小人這裡只有鹹水豆下酒,要吃肉,卻才村裡殺了一頭黃牛,小人去撿肥的割一塊來,客官須好耐性。”
“這樣也好。”李忠解開包裹取出一錠銀子放在酒保手裡,“你快去買十斤肥牛肉來,多煮幾升米飯,晚上我兄弟就在你店裡宿上一宵。”
“客人住宿不妨,只是沒有好床帳,都是滾草鋪兒。”酒保一邊說一邊拿銀子走,對面桌上早驚動了一個紅臉漢子,站起來道:“幾位客人,我們也是才來住店的,如不見外,我這裡還剩下一隻熟鵝,兩樣小菜,拿去下酒,都是出外之人難得相會,錢鈔不必計較。”
李忠忙道:“萍水相逢,無故相擾,如何當得?”
酒保在一旁幫襯說話:“難得這幾位客人恁的好心腸!”過去便從食籮裡取出一隻熟鵝,一盤竹筍,一盤油炸小蝦擺在桌上,又舀一盤鹹水豆,一盤醃菜,一起端上桌子。
李忠稱謝不迭,酒保放好杯箸,又忙著去燙酒。
一會,酒保從廚下提了一個大瓦壺過來,一邊篩酒一邊說道:“我這荒村野店,沒甚美酒,都是村醪,但是行路人吃了能解飢渴疲勞。”
武松李忠兩個早已渴得嗓子冒火,端起酒碗一飲而盡,一齊道:“這村醪好氣力。”
酒保又篩上酒,兩人又端起來喝了,正要拿箸來夾菜,只覺得天旋地轉,口角流涎,坐立不住了。
“倒也!倒也!”對面桌上二男一女這時拍手哈哈齊叫。
紅臉漢子先過來,看武松的包裹較大,搶在手裡掂了掂,有些沉重,解開來一看,全是黃白之物,總有二、三百兩,喊道:“這包裹歸我,其餘的歸你們。”
黑臉漢子和婦人再去搶另外李忠包袱,揭開一看,裡面全是珍珠、黃金、白玉、翡翠、珊瑚、瑪瑙之類,照耀眼目。
黑臉漢子和那婦人笑得合不攏嘴:“好了,這一包袱歸我夫妻倆,是你有言在先,莫要競爭!”
紅臉漢子聞言,不由得臉色陰沉了下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