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貓子白禮則擅長輕功之術,就看他輕點碎步,騰騰挪挪,在刀光劍影中鑽來鑽去,飄飄蕩蕩,衣甲雖然盡是染血,卻全為敵兵留下,自家未傷及哪怕半根毫毛。
就這時前方忽然衝來一人,身披鎧甲,瞅著是西夏大將模樣,手上提了一把單股劍,就和魯達戰做一團。
只看魯達一個“雨燕穿林”,嗖嗖嗖,刀飛如電,亂砍開去,不但敵著那西夏將官,就是對旁裡兵卒同樣遮殺不誤。
他接著又使一招“夜叉攪海”,刀光如同雪雨一般滾來滾去,起處鮮血四濺,肌膚橫飛。
西夏兵哭爹叫娘,紛紛退避,那將官頓時大怒:“都是貪生怕死之輩,還不向前,再後退關隘失去全不得活!”說罷,親自揮劍殺了幾個後退的小卒,其餘的軍兵只好硬著頭皮與他一起上前繼續拼搏。
魯達又殺了數人,高喊一聲:“你這廝鳥,想找死嗎?”說罷,如同一隻發怒的獅子,手執戒刀猛撲過去。
那西夏將官揮劍去鏜,望來刀撩上,咯噹一聲架出圈外,魯達已有了宗師武藝,又兼神力,驍勇異常,腳步移動,刀上又一進招,使個“猛虎探頭”,直抵西夏將官心窩,一股寒風迎面撲來,這刀來得太快了。
那西夏將官頓時大驚失色,急忙抱劍來架,誰知這一刀猛虎探頭倒是虛的,一眨眼工夫,魯達好似一陣旋風,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身,一道寒光直奔西夏將官的小腹,快如離弦之箭。
西夏將官“啊呀”一聲,仰面倒地,才躲過這一刀,就勢一個後滾翻站起來,誰知雙足還沒站穩,魯達竄上前來,手中戒刀如同銀龍騰躍,往下就砍,直奔他面門而去。
這乃是魯達刀法中的絕招,就是神仙也難防,那刀到了西夏將官的門面,哪裡好躲,只聽得“噗嗤”一聲悶響,頓時從上到下,把這將官劈成了兩片。
接著魯達右腳飛起,一個連環鏟腿將屍身踢下城去,後面西夏軍兵一時不敢上前,紛紛後退。
魯達帶人繼續往前壓去,在這城頭,能多往前佔一分地方,就多一分奪城希望,就好比拔河拉鋸一般,須寸地必爭。
這時到了關樓之前,對面又上來幾將,都是急得滿面流汗,下令軍兵放箭。
一剎時,關上踏弩盡響,箭如飛蝗。
“不好,怎有此物!”見是踏弩這種利器,魯達立刻揮舞戒刀撲打,語氣中竟彷彿沒料到關樓埋伏有此物一般,隨後忽然慘烈大叫一聲:“啊呀,苦也!”
只見他身子往旁一栽,竟然直接倒在側面地上,心窩和肋下直紮了兩根弩箭。
對面西夏將官見狀頓時大喜,都恨他勇猛無敵,如今被弩射了,頓時覺得解氣,其中一人手持柄斬馬刀,就縱上前來,刀頭晃了一晃,直向魯達脖子剁去,怕他不死意欲補刀。
就這時,魯達忽然動了起來,只看他長嘯一聲,戒刀撩架開斬馬刀,然後從地上一躍而起,竟然是裝死,引誘對方前來攻擊。
他手上刀下一刻猶如銀龍戲水,上翻下滾,冷氣颼颼,割人肌膚,只是眨眼間就殺得那冒失上來的西夏將官眼花繚亂,不住後退,險象環生。
魯達一時殺得性起,使出絕招,只看戒刀光芒暴漲,白光飄飄,不離對方頂梁腦門,只聽呼呼飄風,無數的刀鋒,從上下左右迎面撲來。
西夏將官心頭大震,驚得後退一步,將身軀一矮,騰身向後翻了個跟頭,化了來招。
他躲避開魯達戒刀,心中正在得意,誰料想魯達身手快捷無比,眨眼之間,竟一個箭步追了過來。
西夏將官做夢也未料這麼快,頓時驚得手足無措,“哎呀”一聲不知如何是好,後面幾人急忙指揮軍兵一起來救。
魯達冷笑,腳步暗疾如清風,一刀已經是戳在這將官心窩,猛地用力,透心而過,再一拽,鮮血頓時噴了一身。
這時後方人都殺到,立刻合起來將他圍攻,魯達施展出一路倒海刀法,那戒刀亂飛,砍在人身則血肉崩起,砍在關牆壁下,則石屑亂飛,火星四濺。
那對面幾將雖然驍勇,但武藝明顯不比之前戰死的兩個,竟然被殺得節節後退,兩旁軍兵簡直死傷無數,屍體都堆起了半人多高。
魯達帶著身後鄉朋和爬雲梯上來的兵卒,不停向前壓去,他大聲高喊:“閃開路,避我者生,擋我者死!”
手上戒刀“唰唰唰”連砍死五六人,左劈右斬,幾乎碰著傷,沾者亡,西夏軍兵根本難擋其鋒,只得閃開一條道路出來。
就這時,魯達突然大發神威,直接躍進對方圈中,倒海刀法的壓箱底招數使用出來,立刻把那幾名剛才上前的將官殺死。
他其實一直在收斂著自身武藝廝殺,不然宗師本領,這城頭有誰又是對手?
只不過大軍混戰,自然與單獨幾人對面決鬥不同,他行伍出身,明白這些道理,知道哪怕自己一人再厲害,後面跟不上,彼此配合不了也是沒用,所以剛才一直在緩緩對戰,沒有暴戾殺人,單刀直入。
但眼下不同,後方的人越上越多,甚至關樓下,左右障礙裡,都開始交戰,就要去奪那正處夾城臺階的控制權,一但奪取下來,那麼就搶到了主動,搶到了主動,就能放更多軍兵順雲梯上城頭,倘若佔據了城頭,那麼這峽口關也就宣告破了。
因為若佔據了城頭,城上正處殺得無人,那麼便沒有阻止下方撞城的軍卒了,下方城門必破。
而無論城門內堆積了什麼東西,想要通開只是時間問題罷了,到時大軍便會長驅直入。
魯達這時殺了幾個將官,後方軍兵“呼啦”一下跟了來,直奔下城石階處而去。
就這時,那東面的烏龍嶺之上,忽然出現一團紅光,接著不少地方都開始亮起,赤彤彤一片,竟是燃起來熊熊大火。
這大火勢猛,只片刻工夫就燒得極高,照耀得峽口關頭亮如白晝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