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眉道:“此事關乎你自身境況,怎能不去做想?”
元鏡聞言身體顫抖,轉身道:“我現在被你囚於此處,武藝盡失,全無自由,還被你,被你……欺佔侮辱,如今生不如死,還有何可做想?!”
“額……”趙檉看著她,眯了眯眼,緩緩地道:“你若是不去做想,找出這件事情原因來,豈不是更要囚禁下去,時時被本王侮辱,刻刻生不如死?難道你希望如此嗎?”
“你!”元鏡聞言臉色頓時一白:“禽獸!”
趙檉摸了摸下巴,禽獸就禽獸吧,總比禽獸不如要好那麼一點。
“所以……本王希望你還是好好想想,你若能想出原因,讓本王心中解惑,能琢磨出剋制走火入魔的法子,說不定本王會寬大為懷,放你離開。”
“放我離開?”元鏡聞言不由呆了下,這惡賊竟說要放自己離開,莫非他所言的走火入魔確為真事?
可他做那禽獸行徑之時,又哪裡有半點走火入魔的模樣?
“放你離開!”趙檉道:“本王說話向來一言九鼎,絕無反悔,天下人皆知!”
“一言九鼎,絕無反悔?”元鏡瞅著趙檉冷笑道:“你能行那等無恥之事,又叫我如何相信於你?”
趙檉皺眉道:“說了那是走火入魔,神智喪失,身不由己!”
元鏡盯著趙檉眼睛,並不說話,只是忿忿不動。
趙檉看她雙目清如泓水,神色悲悽,不由扭過頭去,咳嗽了一聲道:“本王說話又豈有食言之時,不信你可去問二十八!”
“二十八妹年少無知,就是被你哄騙,才拜你為師,她又怎能看透你的真面目?還不是被你矇蔽,處處為你說些好話!”
“拜我為師又怎麼了?”趙檉立刻不高興起來,什麼叫哄騙二十八拜他為師呢?
“本王一身武藝不說震古爍今,可也當世少敵,二十八拜我為師哪裡虧到了她了?她是我入門弟子,本王傳授絕學武藝從不吝嗇,何況本王這等身份,什麼樣的徒弟找不到?不還是看她有些天賦,這才收在門下,哪有什麼矇蔽之事!”
“有沒有哄騙矇蔽你自心知!”元鏡說了一句後,回過身去。
趙檉看了她片刻,道:“信與不信都隨便你,那件事情我勸你還是仔細想想,想出來了還可能離開這會州,若是想不出來……怕一輩子都要跟在本王身邊了!”
他說完後,哼了一聲轉身就走,接著狠狠摔門,元鏡扭頭看去,不由細眉顰起,一臉忿怒。
轉瞬又是兩天過去,這日晚間趙檉在樹林間舞了一趟絕豔槍法的大架子,覺得頭腦清明,身輕如燕,心中不由長舒一口氣。
幾日來都再沒有走火入魔的跡象,奪命十三劍彷彿隱匿起來了一般,就是渾身氣血也深沉無比,沒有暴動的徵兆,他不由覺得這走火入魔之事可能已經過去。
如此一來,就能好好積累,為真正衝上大宗師,穩固大宗師境界做準備。
回了院落,天色已黑,門前挑起兩隻燈籠,光芒閃爍,趙檉坐在石桌旁喝茶乘涼。
此刻已經夏深,正是悶熱之時,他喝了足足一罐,這才回去房內,然後上榻睡去。
不知道幾個時辰過去,窗外月亮懸於中宵,趙檉忽然從榻上猛地坐起。
他眉頭緊皺,雙眼血紅,麵皮不停抽搐,一隻手死死抓住榻沿,整條胳膊都在顫抖。
壞了,怎麼又來了!
也就幾息的工夫,他周身大汗淋漓,額頭汗珠“噼啪”落下,神情變得扭曲猙獰。
不好,比上一次還要厲害!
趙檉勉強從榻上下來,就在剛剛熟睡之時,那劍招氣血忽然暴動,竟要直接控制他的神智身體,幸好他反應夠快,及時醒過來用力鎮壓,這才沒被奪取控制權。
可眼下情況也不樂觀,頭腦內脹痛欲炸,各種為非作歹,肆意妄為的想法此起彼伏,渾身血氣翻滾,似乎力大無窮,恨不得前去大開殺戒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