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蘭湖那邊,趙檉令剩下的軍馬全部殺過去,足足近四千騎兵,七千多步兵,將山下湖畔佔住,一面遙遙望著敷川城,一面對零波山嚴陣以待。
敷川城立刻有了反應,沒過多久便有一支兵馬沿著渡蘭湖畔而來,但遠遠望到趙檉大軍密密麻麻,不知多少,便逐漸止住腳步。
就在這時,零波山上響起亂糟糟聲音,接著就看有西夏兵從山中跑出,神色十分驚慌。
趙檉見狀眯了眯眼,一旁張憲咬牙切齒:“王爺!”
趙檉微微點頭,張憲立刻率了兩千騎衝殺過去。
那頭敷川城的隊伍明顯有些懵住,不知山裡埋伏的軍兵為何往山外跑,可眼瞧著宋軍派人過去掩殺,這邊又不能袖手旁觀,便急忙揮兵過來接應。
趙檉見狀笑道:“這樣的時機可不好找,吃掉他們!”
杜壆也興奮起來,聞言大叫道:“王爺放心!”說罷,手中丈八蛇矛一擺,身後大軍“轟”地一聲向前衝去。
對方這支隊伍數量其實也不少,五七千人總有,而且騎兵佔到了半數,比趙檉這頭更多。
趙檉這頭本有接近四千騎,但張憲帶走兩千堵殺下山之人,只餘一半,但這一半里卻有第三軍一衛二衛。
杜壆親自率領這兩個衛的騎兵衝鋒在中,剩下的呈扇形迅速散開,然後弓弩齊發,掩護著中軍前進。
對面見狀也沒有猶豫,此刻也不容得猶豫,便是知道宋軍人多,而且騎兵兇猛,也只能衝上去,因為無論遲疑還是原地駐停,都會立刻陷入被動,戰場之上一但陷入被動境地,那麼基本就等於輸了。
兵馬剎那碰擊到一處,杜壆直奔對方主將而去。
西夏的主將並不像他衝鋒在前,而是居於中軍發號施令,看著並沒有親自上陣的打算。
杜壆手上蛇矛揮舞,前方頓時血雨紛飛,任誰也不是他的對手,別說一個回合,乾脆連半個能擋住的都沒有。
蛇矛這種兵刃,在馬兵之中不說最長也差不多,丈八絕對不是誇張,甚至有些蛇矛足有兩丈長,專為猛將所用,就算是重騎兵的大槊都沒有這種蛇矛長重。
杜壆手中的蛇矛便有接近兩丈,杆如鵝卵粗細,前方刃頭就有三尺長短,三個回弧淺彎,兩旁帶刃鋒,並非圓柱形,刃頭兩隻開叉銳尖,每個尖三寸七分長短。
這杆蛇矛衝擊起來,簡直就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他後面的一衛二衛乃是趙檉麾下騎兵中最勇猛善戰的,參加過淮西征王慶,江南平方臘,幾經篩剩,如今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早已經不弱於西軍精銳,再經過徐寧杜壆調教,配上一身堪比軍使的裝備,不要說西夏騎兵,就算是女真騎兵在這裡,也能衝上一衝。
只看彷彿刀切豆腐般,杜壆帶人毫無阻礙便殺入西夏軍裡,西夏軍瞬間便大亂起來,陣形眨眼就被衝破。
中軍的西夏主將見狀頓時叫苦不迭,之前在零波山下伏擊宋軍先鋒時,他已覺得大不對勁,那支宋軍先鋒隊伍就戰力驚人,當場只留下對方几十人,己方卻戰死一二百,傷了三四百。
眼前這些騎兵依舊如那日般勇猛,甚或有過之而無不及,自己這些輕騎根本不是對手,再一看對方兵馬明顯多過自家,立刻心中萌生了退意。
可這般退去,卻必然損失慘重,當前人馬不說,零波山埋伏隱藏的那些,恐怕都難倖免。
此刻山中有煙氣吹來,焦糊味道瀰漫戰場,再一看零波山上方已經濃煙滾滾,雖然沒有火焰沖天,但他心中也知道對方是用火攻逼得軍卒下山。
想到這裡不由長嘆一聲,知道事無逆轉,還是趕快撤退方為上策。
就當他撥轉馬頭想要下令之時,只聽前方長嘯連連,原是他思索這幾息,一匹烏騅馬馱著個黑塔般的大漢到了近前,竟是宋軍大將衝殺過來。
西夏主將見勢不好,頓時“啊呀”一聲叫,此刻來不及走,便操起雪花劈山刀向對方砍去。
可他這刀只砍了一半,卻忽見寒芒一閃,立刻感覺咽喉處冰涼,彷彿漏風,接著熱血泉湧而出,晃了幾晃,“窟通”一聲跌去了馬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