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沖這根轉日針衝著花爾忽腕前的薄弱處而去,可馬上畢竟與步下不同,這針並沒有射準,不過好在後面有紅線牽引,微微操縱了一下方向,便扎到了對方的腕脈。
就看花爾忽手臂突然一抖,瞬間便拿不住鐵槍,他畢竟是雙手使力擎槍,一隻手脈搏處被扎立刻失力,另外隻手反應不過來,那槍便往下沉。
林沖瞅到機會哪肯放過,掌中蛇矛立刻來個夜叉巡海,直接攪了過去。
花爾忽“啊呀”一聲大叫不好,身子便往後倒,林沖蛇矛探過輕輕一撥,就將他撥去了馬下。
接著林沖也急忙跳下烏騅馬,跑上前扶住花爾忽,道:“這位將軍,沒有大礙吧?”
花爾忽臉色鐵青,他倒是沒受什麼傷,畢竟戰場出入無數次,都不知道掉過多少回馬了,早就曉得如何墜下才不會受傷。
只見他一個翻身站了起來,用力甩開林沖的手,然後一言不發地往場外走去。
這時軍兵跑來傳令:“林沖,大帥叫你。”
林沖心中喜悅,急忙跟著小兵過去,就看完顏宗望衝他點了點頭,道:“武藝不錯。”
林沖趕緊行禮道:“微薄武藝,讓大帥見笑了。”
完顏宗望站起身,揹著手往回走,邊走便道:“隨我來。”
片刻後,回去帥堂之內,完顏宗望看著林沖扈三娘二人微微沉思,半天才道:“林沖,我命人給你安排住處,讓你渾家先過去,你留下我與你有幾句話說。”
扈三娘聞言頓時面露緊張,看向林沖,林沖笑道:“三娘,大帥安排住處,你先過去收拾一下,大帥說完話我便去找你。”
這時過來軍兵引路,扈三娘無奈只好跟著出門,卻是回了幾次頭瞅向林沖,林沖只裝不知,對完顏宗望恭聲道:“大帥要教誨草民什麼話語?”
完顏宗望看扈三娘走遠,這才道:“林沖,聽你剛才敘說經歷,與宋國朝廷還有山賊反軍都曾有過瓜葛?”
林沖道:“回大帥,正是如此,草民原本是東京殿前司下八十萬禁軍教頭,後來被殿帥高俅陷害,這才上了梁山造反,後又逃至江南隨明教方臘起事。”
完顏宗望道:“既然你多行軍中,那應該知道我大金的太祖皇帝是何故駕崩的。”
林沖頓時一愣,本想找個託詞說自己不知,卻見完顏宗望忽然冷了臉色,便不敢撒謊,期艾道:“聽聞……是被刺殺?”
“不錯,正是被刺殺的!”完顏宗望語氣淡漠地道:“遼國派來刺客,假冒渤海國皇室後人,攜妻帶僕來投奔我大金,在得到太祖皇帝的信任後,於草原狩獵之時刺殺了太祖皇帝。”
林沖聞言頓時冒出冷汗,這金國二太子什麼意思?與他說這個做什麼?他雖然知道完顏阿骨打是被刺殺的,但並不知道是刺客攜妻假投金國後,才殺死的對方。
“林沖!”完顏宗望這時微微探出身,一雙眼睛緊緊盯著林沖,聲音冰冷地道:“你可也是奸細?此番投來,是想刺殺誰人?”
“大帥……”林沖聞言頓如五雷轟頂,“噗通”一聲便跪倒在地:“大帥,林沖乃是真心來投,絕對不是什麼奸細,林沖身份經歷宋國許多人都知道,大帥不信可以派人去查,林沖斷然沒有半句謊言。”
完顏宗望看他,半天才道:“可你也是攜妻而來,又有一身本領,與那刺客何其相似!”
林沖心中慌亂,急忙分辨:“大帥,這只不過巧合罷了,草民的渾家乃是拜堂成親的真妻,那刺客的妻子定然是為了刺殺冒充作假。”
完顏宗望哼了一聲:“你讓我如何信你?本帥沒有工夫去宋國查證,何況查到你所說屬實又如何?那隻能證明你的過往,暗裡怎樣焉能查到!”
“大帥……”林沖急忙叩頭:“林沖所說句句實言,但有半句謊話,願受天打雷劈、千刀萬剮之苦。”
“起誓這種話就不要再說了,若是刺客又豈會懼怕這些!”完顏宗望淡然道。
“大帥要如何才能相信林沖?”林沖再次磕頭,聲音惶恐地道。
“除非……”完顏宗望微微沉吟:“除非割了你那渾家首級來見!”
“啊!”林沖聞言頓時一顫,險些直接坐到地上:“大帥,三娘是和草民拜過堂的妻子,並不是冒充假作之人啊。”
“本帥正是看出你們乃是真正的夫妻,所以才讓你割了她的首級,以證投奔我大金的真心!”完顏宗望冷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