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勒川,陰山下。
天似穹廬,籠蓋四野。
天蒼蒼,野茫茫。
風吹草低見牛羊。
大軍北行,先至草原,天地茫茫,景色蒼涼。
這時北草枯黃,秋風吹起,天高雲淡,落葉繽飛。
立於大草原上,趙檉對蕭敏道:“如今天氣向寒,不如先狩獵一場,然後再去上京,否則去了上京盤桓後,天氣更冷,獵便不好打了。”
蕭敏還未待說話,小趙悅兒在旁拍手叫好,說自己也要打獵試試。
趙檉給她做了一把小弓,又削了十幾根小箭,打獸自是不可能的,勉強能打些飛鳥,可也得看她射得準不準。
小趙悅沒學過射箭,趙檉便叫趙諍教她,學得倒快,看來天賦不錯。
大軍緩緩來到一處適合駐營地界,有小河流水,有青山側旁,剩下幾面全是平坦望不到頭無邊無際的大草原。
在此紮下營寨,然後整軍,這個位置向東幾百裡便是上京。
往西則遙遙無盡,一路遼遠宏闊。
翌日開始狩獵,劃定好路線,自是朝西走,雖然朝東距離上京更近,可往西野獸才最多。
野獸大都有趨吉避凶之性,遠離人類城池,在屬於大自然的山林草地生活。
這也就是為何草原上有遊獵之說,人們放牧逐水草而居,打獵則追野獸而行。
草原上的獵人,都並非固定不動去打獵的,他們和牧人一樣,是遊動追逐野獸獵物的。
所以趙檉他們既然要打獵,最好也是往遠離城池的地方,然後這麼一路逐走。
離開大營,向西追趕,趙檉將一萬兵分為三隊。
第一隊三千人,自家帶領,往西遊獵。
第二隊六千人,墜在第一隊後方五十里左右,不趕上,也不落下,算是護尾而行。
第三隊一千人,留守後方的大營。
第一隊三千人馬鼓起古老號角,鳴鏑飛空,往西圍獵而去。
每過裡地,便飛鏑定位,計算草原里程。
這正是鳴鏑風雲,彈指驚雷,絕塞傳烽。
大雕被趙檉提前解開了翅膀,不解不成,這雕走路兩腿都分叉了,根本不可能熬到上京。
一般的鳥落地行走,只會蹦跳,大型的除非家禽可以一直走步,哪怕雕鷹也是走幾下就蹦跳的,根本無法長時間於地面奔行。
大雕這時在天上橫空,小趙悅想要上天,被趙檉一瞪眼立時嚇回了想要說的話。
她與蕭敏共乘一騎,趙檉可不敢叫她自己騎馬。
人小腿短,馬又沒有大雕那般靈性,不會保護於她,自己騎上去危險無比。
五天之後,這一路遊獵已至數百里外,收穫極其豐厚。
除了在路上就烤煮吃掉的,還剩下不少獵物,都醃製儲存了。
這一路也遇到些草原放牧的百姓,基本各族都有,惟獨沒見韃靼。
之前趙檉下令呂將殺剿,已經清逐得差不多,各部全都擊潰,餘者不多往西北不毛之地逃走,合不勒主部把兒壇把阿禿系更是一個未留。
又過兩日,開始往回程返,此刻塞上風光正好,趙檉觸景生情,寫了長賦一篇,叫小趙悅背誦,小趙悅看著密密麻麻的小字,都嚇傻了,認得一半都不到。
最後還是蕭敏一字一句教她,她才能夠開始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