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高過五成的軍餉,可以又多養許多兵了,減輕許多作戰壓力,緩和許多矛盾,但趙檉沒那麼做,說多少就是多少,從來沒有降過,也沒有拖欠過。
趙檉看著宋清緩緩地道:“本王只是想讓跟隨我的人都好過一些,勿論將官還是小卒,打仗乃掉腦袋之事,再不好過那誰還肯當兵賣命,軍卒也並非無家,現在沒有的將來要有,娶婆娘生娃娃,又想叫娃娃讀書,書豈是一年兩年就能讀完?都是要用銀錢的啊!”
宋清不由道:“殿下高義,屬下佩服五體投地。”
趙檉道:“所以我把餉錢拔高起來,算是給跟隨本王的人一個保障,讓有家的家中生活更好一些,沒家的將來也能有成家的本錢。”
這時新開的一桌已經有酒菜上來,府中有宴時都會多備上兩席,以防不時之需,這時無需新做飯菜,正好端上。
趙檉伸手指了指:“快去吃吧,酒很不錯,是這城裡窖藏了幾十年的,醇香濃郁。”
宋清道:“多謝殿下。”說完,領著宋安平過去吃飯。
小安平早就餓得肚子“咕嚕嚕”叫,為了能趕在今日進城,爺倆只是路上啃了兩個幹炊餅,宋清還好,宋安平都有些頭昏眼花了,尤其剛剛背了一遍千字文,兩隻腿已經打擺子沒力。
看著兩人吃喝,趙檉忽然道:“怎不飲酒?”
宋清忙站起:“殿下,我向來不喝酒的。”
“你向來不喝酒?”趙檉雙眉輕輕一揚。
“是的,屬下不是忌酒,而是自小不喝。”
趙檉壓了壓手,示意他坐下,眼中閃現出一抹奇異光彩:“不喝好啊,酒這東西有時誤事,不是所有人都能自律。”
“殿下說得是,就怕酒會誤事,所以屬下才不敢喝。”
趙檉點了點頭,再不言語,輕輕轉動桌上酒杯,魯達在對面聽著有些不爽,給自家滿上一碗,“咕嘟嘟”全灌了下去……
轉眼天色已黑,圓月當空,灑下雪白光輝,照得府內有如白晝。
此時也沒有遍點燈籠,供月賞月不要旁的光芒,只看月光如水。
前堂那邊搭了個小高臺,佈置得美輪美奐,擺著各色點心水果,最不能缺的為小月團,就是後世的月餅。
西寧城內坊子,會做小月團的不多,畢竟此處蕃番混雜,便是點心都以些肉奶為主要材料。
待供月時辰過了,趙檉下令分食月團,又聊了會兒天,然後各自出府離去。
但宋清卻沒有走,他也沒處可去,只等趙檉安排。
趙檉先是叫人把小安平置了住處,畢竟要陪讀,以後就在府上居住,十二歲前都會如此。
然後他揹著手,悠哉悠哉地領著宋清去了一個地方。
這時只有錢文西在後面跟隨,錢文西留著小鬍子,日來少話,平常趙檉不詢問他,大抵每天言語都不會超過十句。
趙檉走到府西一座殿旁,叫錢文西開啟門鎖,去裡面燃亮了燈燭,便召喚宋清進去。
這座殿是他存放英雄島石壁的地方,石壁在他還沒有離開東京時就派人拉了過來,鯤鵬三幻他還有最後一招沒有參悟透,這石壁還有留下的價值。
“去門口守著,沒我命令任何人不能進來。”
“是,王爺!”錢文西答應一聲,便朝外去。
宋清見他腳下浮出兩隻輪子,竟然是滑行向前。
“殿下,這這……”他大惑不解。
趙檉擺了擺手:“別管他,平時就願意弄些機巧之術,這陣子又得了一本戰國墨家的秘本,沒夜地鑽研,說不得還會弄出什麼怪異東西。”
宋清眼中閃出驚訝:“殿下,我聽說戰國時奇技淫巧盛行,有木鳥可飛,有木馬可走,有木船可自己劃遊,是否真的?”
趙檉道:“木鳥那個倒不好說,木馬總有武侯的木牛流馬可以參照,至於木船自然也是有的。”
宋清道:“真是屬下少見多怪,井底之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