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隨雲放下手上的木棍,思索道:“身為宦官,已經做到知樞密院事,他還想搏什麼?”
趙檉看了他眼,只是笑。
高原的冬季是漫長的,即便過了年,又過了上元節,還要等許久才會暖和起來,才會草長花開。
戰馬養得很好,洪七帶來的人和那些吐蕃熟戶相處得也很好,這些個原本在東京城吃喝犯愁的漢子們個個都很歡喜,便是真的打算在隴右這片土地上紮下根兒來。
趙檉時不時地,還會去隴右前方走上一趟,在那些熟戶雜兵的心中威望日高,他也曾往南面走了走,過了西海,走到吐蕃那些部族對面,與那些首領交談過,甚至坐到一起喝了酒。
至於回鶻三公主,卻再無音訊,亦未來騷擾節占城,趙檉時不時也會想起她,未能殺掉,總是遺憾,那一劍,如果不是那種自下而上的地勢,麗雅娜扎必死無疑。
折寒梅養馬養上了癮,只在過年時回了一趟家,其餘時間幾乎天天跑馬場,還給一些看好的小馬起了名字,並和趙檉說,看看以後能不能多開幾個馬場。
至於西軍,從無一人到隴右拜訪,就算是折彥質亦一趟未來,甚至書信都未有過,熙州那邊也只是在過年時送了些簡單的禮物。
都很謹慎啊!
二月二過去,三月還未到,東京的聖旨便來了。
接了旨意後,趙檉把所有人都叫了過來,商量回京事宜。
楊志和史進自是不走了,洪七也暫時留下,趙檉看著柳隨雲笑道:“柳五郎不能回去放紙鳶了。”
東京城三月三紙鳶會,極為熱鬧。
柳隨雲笑道:“人生何處不青山,王爺還是趕快把隨雲的副都護之職要來,不然諸事難行啊!”
趙檉道:“本來是極難的,這個副都護可不比侍衛親軍司的副都指揮使。”
柳隨雲笑道:“自是如此,兩司畢竟都有主官,副的就大打折扣了,這隴右都護府王爺遙領,那豈不就是副都護一人說了算?”
趙檉也笑道:“不過好在你有個探花的功名在身,本王費些力氣運作,你家中亦使把力,當然,還少不了那件東西。”
他往桌上一指,那裡放著一個木匣,匣內盛放著一份國書。
這國書是前幾日吐蕃大西南的嶺國派人送來的,一同送來的還有嶺加巴那的一封密信。
嶺加巴那回去後,順利得到了格爾薩的認可,成為格爾薩後的第三代繼承人,至於他那兩個哥哥,去回鶻的比他晚回了一個多月,至於去西夏的卻是音訊全無,人都失蹤不見。
國書是建交朝貢,至於密信卻是暗通款曲。
柳隨雲禮道:“都是王爺的功勞,隨雲卻之不恭!”
趙檉搖了搖頭,道:“這功勞給伱,你經營好隴右,魯達楊志史進都在這裡,他們三個都是自家人,把都護府打造成鐵板一塊,至於其他事……你知該怎麼做。”
柳隨雲臉色亦慢慢嚴肅起來:“隨雲知道,必不讓王爺失望。”
趙檉點了點頭,看著魯達三人:“切莫吃酒誤事!”
三人聞言羞愧低頭,趙檉又看向折寒梅:“青梅啊,養馬的事就全靠你了。”
折寒梅雙眸明澈:“王爺什麼時候回來?”
趙檉笑道:“想去京城時就去,折將軍那邊我會說話。”
折寒梅聞言莞爾一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