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方痕便說不下去了，因為古原的臉色已經變得極度難看。
過了好一會兒，古原這才道：“為師雖然只是一介鄉野村夫，但也知道何為骨氣，如果我們答應了她的條件，此事一旦傳揚出去，外人一定說我們是迫於巨鼎宗的淫威才屈服，到時候你讓為師如何面對本宗，面對天下英雄？更何況，洞內洞乃是本門禁地，外人絕對不能涉足，為師又怎能背棄祖宗遺訓？”
其實這個道理方痕又何償不知，只是驚鴻仙子開出來的條件實在是太誘人了。
一旦古原成功突破到真人境，不但可以在半年後的宗門大比上揚眉吐氣，更是可以報金家老祖的侮辱之仇。
等把這兩件事辦成，大不了再去找巨鼎宗雪恥，這樣一來也不算墮了青山宗的威名。
古原當然也明白方痕的意思，當即也是嘆了口氣，道：“為師之所以遲遲沒有突破，恐怕也是命數使然，就算是給為師吃再多的靈丹妙藥也沒用，既是如此，我們又何必逆天而為呢？”
說著他拍了拍方痕的肩膀，也不知道是在安慰方痕，還是在安慰自己。
而就在此時，方痕突然感覺到化道戒一陣發燙，緊接著他便來到了一片虛無的空間。
“這是怎麼回事？我明明已經突破到了通靈境，怎麼意識之海中依舊是一片混沌虛無？而且，我為什麼會突然之間進入內視狀態？”
正想著，手指上的化道戒突然散發出異樣的光芒，並自行飛了起來，如同旭日初昇一般掛在虛空之上。
那光芒並不強烈，卻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驅散這片空間的迷霧。
漸漸地，一座巍峨的城堡浮現在了眼前，一股古樸的氣息迎面而來。
“這，這是真人境的氣息！”
方痕剛剛踏足通靈境，距離真人境還差著十萬八千里，自然不可能這麼快突破，更何況，他的意識之海中乃是一座庭院，並不是城堡。
“難不成這裡是師傅的意識之海？”
想來想去，也只有這種可能了，想必是剛剛跟古原接觸的同時，化道戒無意間將他的神識帶到了古原的意識之海中。
古原無法突破到真人境一直都是方痕的一塊心病，他早就想查清楚原因了，現在看來，籠罩在這片空間中的迷霧便是阻擋古原突破的壁壘。
“如此說來，當化道戒將這迷霧驅散，師傅豈不是就能成功突破了？”
想到這裡，方痕驚喜交加，開始利用神識跟化道戒溝通，希望它能儘快驅散這片小天地間的迷霧。
然而，他越是這麼想，那化道戒的光芒就越微弱，直至消失。
幾乎是在同時，方痕便離開了這片小天地，只覺得頭暈眼花，彷彿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睜眼一看，只見古原正僵立在原處，臉上也是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