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方痕也是暗道慚愧,他萬萬沒有想到眼前的少女竟有如此心機。
見到方痕半天沒有說話,她話鋒一轉,道:“你也不用害怕,只要你按照我說得做,我不但饒你性命,還給你一大筆錢,你覺得這個買賣劃不划算?”
本來方痕已經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不過聽了這話,便又打消了念頭,連忙裝作十分害怕的樣子,道:“仙子饒命,只要你給我解藥,讓我做什麼都行。”
看到他的樣子,驚鴻仙子也是忍不住輕笑一聲,道:“我還以為青山宗的人有多麼了不起,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還不是一樣的怕死?”
“她怎麼知道我是青山宗的?難不成她已經認出了我的身份?”
心中想著,方痕嘴上卻狡辯道:“什麼青山宗,黃山宗,我壓根就沒有聽說過,我只是恰好路過,想騙兩頓酒飯而已,實在不想因此丟了性命,還請仙子大發慈悲。”
聽了這話,驚鴻仙子也是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道:“少在我面前裝腔作勢,一個尋常的過路人怎麼可能有這麼強的掌風?照我看來,就算是在青山宗中,你也不是什麼籍籍無名之輩吧?”
方痕知道眼前這女子十分聰明,一般的慌話絕對騙不了她,略一沉吟,道:“仙子果然好眼力,不過我也沒有撒謊,我跟師傅早已在數年前就已經脫離青山宗自立門戶了。”
滄瀾國中大大小小的宗派數不勝數,幾乎每天都有宗門的滅亡,又有新的門派出現,所以脫離宗門這種事情再尋常不過了,而且當年袁華兄弟叛出青山宗的事情也在江湖上傳得沸沸揚揚,料想她也應該聽說過。
果然,聽了方痕的話,她便點了點頭,道:“既然你已不是青山宗的人,為何又要來我們巨鼎宗給他們做內應呢?”
方痕連連搖頭,道:“真是天大的冤枉啊,我並非是內應,而是家師確實跟上官堂主約定今天在這裡見面,共同商討如何進攻青山宗的計劃,這腰牌便是信物,可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把這腰牌拿出來之後,那些傢伙就叫我什麼堂主,我心想能騙幾頓酒飯,也就應承下來了。”
說著,方痕便將那塊腰牌取了出來。
撒謊最高明的辦法就是在三句真話中新增兩句假話,這樣一來,即便是再怎麼聰明絕頂的人也絕對無法分辨。
果然,看到方痕那“惶恐”的神色,再加上這塊腰牌,驚鴻仙子便對他的話信了九分。
沉吟片刻,她這才道:“既然你曾經也是青山宗的弟子,那麼我想方痕這個名字你應該不陌生吧?”
豈止是不陌生,簡直是太熟悉了!
方痕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問起自己,但還是點了點頭,道:“方痕是青山宗的首席大弟子,長得風流倜儻,玉樹臨風,是十里八鄉有名的俊後生……”
驚鴻仙子微微蹙眉,打斷道:“誰問你這些了?我是想知道他修為如何,青山宗中像他這樣的人物還有多少?”
此時她的語氣十分鄭重,顯然很在意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