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呼~”
兩人登上山頂,微微調整著呼吸。
“一會兒見了記得喊道長,別陰陽怪氣,知不知道?”祝嘉年提醒道。
楚立道:“我拎得清。”
“就怕你犯渾。”
兩人向著道觀走去,看見銀杏樹時,不禁讚了一聲:“這樹真漂亮。”
站在道觀下面,看著陵山道觀的牌匾,心裡又多了一絲敬畏。
“咚咚咚。”
他輕輕釦著門,不一時,門開,陳陽站在面前。
祝嘉年分明從這個年輕的道士臉上,看見了從平靜到冷漠的情緒轉變。
好在,陳陽沒關門。
祝嘉年擠出一絲笑容,儘量看上去足夠真誠。
“玄陽道長,我可以進去上炷香嗎?”
楚立也連忙說:“道長,我們來上香。”
陳陽嗯了一聲,一個多餘的字都不願意說,轉過身向著裡面走去。
兩人跟上,祝嘉年四處打量,找話題道:“道長這道觀,真不錯,古色古香。”
楚立摸了摸門柱:“嘖,這是大葉紫檀?”
又用腳點了點灰磚:“嘖,這磚不像是做舊的,得有不少年頭。這一塊磚,怕是就得不少錢。”
陳陽淡淡道:“你們眼裡,是不是什麼東西都得定個價?”
楚立尷尬一笑,祝嘉年咳嗽道:“習慣,純粹是習慣。”
“到了,我們先進去上香。”
兩人跪在蒲團上,發自內心的虔誠,默默地將線香插進爐鼎。
要是擱在以前,道觀寺廟什麼的,除非有利可圖,否則絕對不會有所接觸。
上完香,他們起身,陳陽就站在一旁靜等。
“道長,之前我們之間,似乎有點誤會。”
祝嘉年主動開口,也不繞彎子,直入主題。
二代不一定都是不學無術,仰仗父輩揮霍無度的爛泥。
祝嘉年這類在普通人之中也能稱作精英的,才是二代中的常態。
只不過他們這類人群,身份過於敏感,稍微有個別做事出格的被捅漏出來,就會引起巨大的社會反應。
同樣是二代,二代與二代之間也有一條鄙視鏈。
類似祝嘉年這樣的二代,極度瞧不起守著空山揮霍的二代,更瞧不起仰仗權力欺軟怕硬的二代。
他跟楚立,做事就比較有分寸,但也算不上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