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說他獲得的傳承,多麼一般。
非但不一般,反而十分的厲害。
只不過。
他剛剛才獲得傳承,將其授身,這份傳承真正的厲害,以現在的他來說,是很難發揮出來的。
有許多的佛門神通,法術,都是需要有著同樣強大的肉身,方才能夠施展出來。
他此刻施展羅漢法身,便是試圖透過這種方式,讓他拖後腿的肉身,拉到與他修行境界不是太大的差距。
但這麼做,他還是很難對黑髮男子造成威脅。
陳陽回頭看向山門,忽然轉身,面向木匾。
他緊緊地抓住木匾,一咬牙,再度取出一炷臥香,對著木匾拜下,用僅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道:“玄陽不求今日生,但不願因我而連累諸位同門。弟子願在陵山守道百年,千年,十世!只望老祖借我一劍開山門!”
“撲通!”
陳陽雙膝跪在木匾前,額頭用力的砸在地上,久久不願起身。
眾人看著陳陽,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陳陽保持著額頭磕地的姿勢,一動不動。
他在等。
等著對方的回應。
“砰砰砰”
耳邊是劉元基不斷被轟飛的聲音。
身旁是隻能等待結果,卻作不出任何改變的同門,以及佛門等人。
忽然。
一個聲音,在他腦海之中響起。
他微微一怔,立即便是挺清楚了這詢問的聲音。
“本座曾贈你保命符,你大可持符安然離去,無人能傷你。”
陳陽立刻攤開掌心。
掌心中,一枚果核,靜靜呈現。
這果核上,鐫刻著密密麻麻的符文。
這乃是當初道場初建成,清風明月攜師尊之命,特來送的賀禮。
若不是鎮元大仙提醒,他都忘記了。
看著掌心中的保命符,陳陽卻是搖頭:“拋棄同門,同門因我而死,苟且偷生的活,不如死。”
說著,他將保命符丟回了袖子裡。
腦海之中的聲音,也消失了。
陳陽徐徐吐出一口濁氣,望著木匾,緩緩起身。
他的底牌,很多。
但,此時就算將所有底牌全部動用,也無法改變局面。
這保命符,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
他如果想活命,大可以直接離去。
以他的底牌,殺不死黑髮男子,但只是逃命,並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