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沒有當著其他人的面,給他下不了臺,甚至都沒和他交流。
但就是這種無視,已經不在乎,讓他很不舒服。
他也絲毫不隱瞞身居高位所帶來的權利,能噁心他,郭啟軍儘量噁心。
李相如敲著桌子,說道:“你別忘了,他那份提議現在還壓著呢,你這麼搞,就別指望他還能給你什麼面子。”
“無所謂。”郭啟軍道:“龍屍都沒了,我還指望什麼?指望海外道門能給我帶來什麼好處?沒利用價值,他們就是一塊臭石頭,他想怎麼搞隨便他,我會配合的。”
“反正,提議是他弄出來的,得罪人的也是他,我到最後還能收穫一副好名聲。”
李相如突然說不出話了。
這傢伙,還真是絲毫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你對一個想要立牌坊,又想做表子的人,可以找到很多地方攻擊。
但一個很有自知之明,又不介意把這份自知之明拿出來給人說的人,這種人就是完美的,毫無破綻的。
讓你無處下口。
更讓你覺得,不管你怎麼罵,都是在讚美對方。
這就很蛋疼了。
……
“虎嘯嶺那頭妖王回來了。”
下清宮,議事堂裡。
一群道士聚在一起。
上到七八十,下到二十多,各個年齡層次的道士都有。
每個人都是坐著的,這裡沒有什麼階層之分。
說話的是一名二十七八歲的年輕道士。
他剛說完,有人道:“和我們有關係嗎?”
“有也沒有。”道士說:“虎嘯嶺是距離白馬山最近的一座山嶺,如果能拿下來,擴張道門在這裡的領地,以後我們活動範圍也更大。”
有人道:“我覺得還是不要著急這件事情……”
話沒有說完,就被年輕道士打斷:“關係很大。”
“每個月,都有弟子死在那群虎妖手裡,他們嘴上叫嚷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事實上呢?事實上就是,他們原本只有那麼旮沓一點大小的地方,被他們拓寬好幾倍!”
“他們每一次的拓寬領地,都是在試探我們的底下。”
“在座的都是前輩,我知道各位前輩這一輩子都奉獻在這裡了,你們不願意和他們爆發大的衝突,偶爾死一兩個人,你們也覺得能承受。”
“他們就是知道各位前輩的底線在哪裡,才如此肆無忌憚的試探。”
“而且,這份試探越來越明目張膽了!”
“與其跟他們慢慢的磨刀子,不如一次性解決算了。”
“死了就是一具屍體,怕什麼?”
“說真的,我寧願死在外面,也不想憋屈的這麼活著。”
“我們現在這樣,算什麼?比屍體好到哪裡去?不就是一具屍體加一口氣嗎?”
議事堂裡,有上清宮,中清宮……有整個白馬山所有道觀的道長。
他們聽著年輕道士的話,哭笑不得。
不過形容的還算貼切。
他們可不就是一具會呼吸的屍體麼。
“下清宮沒意見。”下清宮的住持說道。
“中清宮也沒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