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無名抿了抿唇,看了眼那侍從的手,那侍從哪怕如今算是亡命之徒,依然被燕無名身上所散發的氣息給震懾了,把手一縮,劍一收,只差人往後退了。
燕無名看了眼李紅,柔聲道,“聽話,去吧。”
李紅面對燕無名,難得乖巧的點頭,走到小梅一起。
小梅一把將李紅護到身後。同一時間,那把原本擱置在李紅脖子上的長劍擱置在燕無名的脖頸上。
燕無名彷彿那不是把利器,只不過是個輕飄飄的錦帶一般,緩緩地坐在椅子上。
趙天然見他如此,送了一口氣,對會武功的人來,坐姿是最無害的姿態。
果然和他一樣,就是個文弱書生,沒學武藝。
燕無名淡然的和趙天然說著話,“懷王欺君罔上,科舉舞弊,栽贓嫁禍,屠戮魏縣令滿門,這僅僅是一部分,所犯罪行累累,罄竹難書去,你如果能夠揭發懷王的其他罪名,我會和朝廷求情,你會沒事的。”
“你為了這麼一個倒行逆施的人為自己攬上罪責,莫非你不想活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當今陛下是個寬和的明君,可不要把自己往絕路上逼啊。”
趙天然平靜地說道,“懷王是忠臣良將也罷,亂臣賊子也罷,他死後位列仙班也好,下十八層地獄也好,那都和我沒什麼關係。”
“同樣是趙家的人,沒有出五服,九族,哪怕我說的再多,依然是逃不過一個死字,或者流放。”
他的聲音陡然變得尖利起來,
“你知道什麼?懷王這個封地也是一代一代懷王帶著百姓打造好的,憑什麼就不可以做這些。”
“我趙天然從小到大,錦衣玉食,呼奴喚婢,讓我以後過落魄的日子,那根本就不可能,還不如拼死一搏。”
趙天然忽然陰陰的一笑,
“既然是你將這位姑娘給拉下水的,那就別怪我不客氣,要怪就怪你。”
說著,另外一個一直未曾動過的侍從快速的轉身,就要朝李紅那邊而去。
趙天然見狀,笑的甚是暢快,“你們放心,我會讓你們死的痛快一些的,讓你們可以死後做一對交頸鴛鴦。”
只是,趙天然的笑容卻定格在了臉上,脖頸間鮮血噴灑在桌案上,濺紅了桌面,也濺紅了燕無名身上那件衣袍。
突生此變,那原本要往李紅而去的侍衛一驚,沒有半刻猶豫的就提起手中的長劍朝燕無名刺去,燕無名側身一擋,同時把手中沾血的那把薄薄刀片朝另外一個侍衛射去,身子後仰,順手抽出了靴筒裡的匕首,向那襲擊他的侍衛揮去。
同一時刻,一直不見的綠豆,這會已經叫了救兵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