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同知抽了抽麵皮。
在他答應當街審案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不可能偏幫的。
當時他還想,要怪就怪那些太過高調的人家,不懂得藏著掖著的好。
誰能想到,就他家這樣的情形,那楊書生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怪誰?怪自己太蠢!
陳同知想反悔也沒辦法悔,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審問下去。
見陳同知臉色大變,下面的書生頓時喊了起來,
“大人,你一定要給楊三伸冤啊,剛才你可答應過……”
“官府腐敗無能,貪贓枉法,弄虛作假,不能饒恕!”
“求大人伸冤!”
書生們的喊聲此起彼伏的!
陳同知這會根本就顧不得什麼,把東西扔給了蕭元祐,“蕭大人,這個案子是你接下的,還是你來審理吧!”
陳同知哪怕知道自己家也在上面,可他不敢真的得罪整個燕郡的官員,就是窮人那還有兩三門親戚呢。
誰知道這些官員有沒有後臺,據他所知,吳縣尉就有一個表兄在江南道做學政呢!
還有曹司馬,他的一個女兒可是在王府做小妾。
只聽陳同知站了起來,“關於這個案子,本官轉交給蕭大人審理,爾等為同窗鳴冤之心,本官深有體會,但案子不是這麼斷的。”
“官府做事都有規矩巡查的,大家就等著蕭大人為你們的同窗平反吧。”
這就是把事情甩給了蕭元祐。
眾書生頓時不知該怎麼反應,倒是陳同知乾脆利落,從位置上起來,把位置讓出來。
終於,楊書生反應過來,立刻喊道,
“諸位同窗,多謝大家為我發聲,府衙當庭判決那是不可能的。”
“這件事關係到很多人,既然陳大人不能判,那就請蕭大人主持公道。”
蕭元祐垂眸看著手中陳同知塞過來的羊皮卷,眉頭都沒有皺,仔細的看了起來。
這一看,才明白,為何明明事情已經過去三年,這位書生才跳出來告發。
想來這三年,這位書生查到不少的東西。
剛剛接人的黑衣侍衛帶人過來後,雖然沒到他跟前來,可他比的那個手勢蕭元祐看清楚了,就是說來的路上,他碰到了暗殺。
看起來不是一撥人,而是好幾撥碰到一起。
幸好剛才早就有準備,面上看起來只有一個侍衛去接,其實暗地有好幾個侍衛跟著。
蕭元祐勾了勾唇角,看向上頭的內容。
有幾個官員只是小小的開了方便之門,陳同知同樣如是,有一些,比如黃大人就不一樣了。
黃大人府上有一個寵愛的如夫人,這位如夫人面上的說法是燕郡下頭一個小縣的鄉紳家姑娘。
其實這位如夫人的母親是鄉紳從花樓裡買回來的侍妾,但是她生父卻不是鄉紳老爺。
因鄉紳太太及其延誤那位如夫人的生母,一次帶著她出門燒香的時候把人賜給了一個戲班子的武生,所以如夫人的生父是個憐人。
那位如夫人的生母給那武生生了兩個孩子,後來因為過不得窮苦的日子,勾搭上了一個商人跑了。
至於如夫人,自由就是在戲班子里長大的,生的美,嗓子也好,長大後就登臺唱戲,有一次被黃大人看到了,就將她帶回府,納做了妾。
並且,對這位如夫人是極為寵愛,甚至越過了黃夫人。
這位如夫人有一個哥哥,他和戲班子裡的一個旦角生了個孩子。
如夫人的哥哥知道妹子在黃大人家過得好,就將孩子送到了如夫人身邊,想讓如夫人幫家裡改換門庭。
果然,如夫人說動了黃大人,讓黃大人給她造了假身世,還讓侄兒參加了科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