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捕快既然帶了小廝的訊息,蕭元祐自然是想要將人提過來審問。
這一趟,他被髮配到這偏遠的和縣,不僅僅要破那一百樁案子,還要管理和縣的庶務。
尤其是年節快到了,這一年的事情都要做一個總結,他的時間本來就不夠。
偏偏又碰到上任縣令被害的案子。
李捕快想要做一個人人敬仰的捕快,可之前和縣碰到的不過是些雞毛蒜皮的事情。
好不容易碰到一件可以揚名的案子,她如何不上心?
聽說李捕快要審問那個小廝,自然是要去將提了過來。
不過,她去了沒多久,又折轉回縣衙,一臉的沮喪。
“大人,屬下去提人,不過沒法開口了。”
“死了?”
“是。”李捕快聲音低落。
她怎麼也想不到,不過這麼一會的功夫,人就死了。
早知道她來縣衙的時候,就把人一起帶過來。
絕不會還讓他回去自己的府裡。
李捕快尋了一張椅子坐了上去,吐出一口濁氣,緩緩道,
“剛剛屬下去往那小廝的家中時,發現那小廝的屍體在城郭護城河裡發現,府衙的仵作正在驗屍,具體死亡時間,死亡原因正在查驗。
小廝死的時間與原因不管是什麼,在這個節骨眼上,有殺人被發現的嫌疑,同樣也有被滅口,或者他也只是遭了池魚之殃。
總之,小廝不可能自己大白天的跑到護城河外自己淹死,而且那麼恰好,被李捕快問話後就死了。
辛夷沉吟道,“這個小廝定然還知道些什麼,否則幕後之人大可以早早的就殺了他。”
李捕快正在暗自撫平情緒,聞言不禁怔了一下,一時竟將怒氣拋之腦後,
“屬下今日都在查當日服侍魏大人的幾個簽了短工約的下人,唯獨在城中找到這個小廝。”
“其他幾個下僕有兩個在官府要了路引去了別處討生活,有一個在魏大人離開後不久就死了。”
也就是說除了這個小廝,其他的人走的走,死的死。
如果沒有魏大人去世的事情發生,誰也不會去關注這些下僕的動向。
“那兩個在官府拿了路引去別處討生活,那路引是誰發放下去的?”
辛夷問道。
李捕快倏然繃直身子,眸光有些閃爍,心頭一驚,半晌才道,“那路引是屬下發出去,原本這事也不歸屬下管,乃是因為管理戶籍文書的是屬下的親戚,當日他有些事情沒在衙門。”
“屬下從前也和那兩個下僕打過交道,就給了他們兩張路引……”
李捕快垂下頭,她也知道這個事情是她越矩了,本來捕快的職責是查案抓人,不管發路引的。
其實這也是李捕快想多了,如果那兩個下僕真的要離開,雖然當時那管理戶籍文書的小吏不在,只要多來幾遍,總是能碰到那書辦的。
該走還是會走。
李捕快自責,不過是鑽了牛角尖。
“不必想這許多,依我看,那兇手不僅知曉魏大人的習慣,更似乎預知了他離開的時間,方向。”
“甚至大膽一點去猜測,甚至有可能他之所以那個時候帶著家人離開,根本就是兇手設下的圈套。”
辛夷慢吞吞的走了一圈,不緊不慢的說道,“想來大家都不知道魏大人離開吧?”
李捕快一驚。
確實如辛夷說想,沒有人知道魏大人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他當時原本收到調令,可是上峰又說新縣令要過一些時間才來,讓魏大人再做一任知縣。
本來魏大人就不想離開,因為他還有好幾處設想,比如造橋鋪路這些事情還沒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