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元祐說起將宮女刺客關押到大理寺大牢的時候,聲音雖然森冷,卻莫名的讓人聽出一種別樣的味道。
京城大牢常開啟,開放懷抱等待你的意思。
甚至更有種‘歡迎你,這邊請……’
饒是這樣,那宮女見到蕭元祐出現的那一刻,原本就慘白的面色,越發的變成金紙色,渾身顫抖起來。
她今日動手之前,不是沒想到眼下這種可能,沒想到蕭青天就是蕭青天,根本不管其他的。
她抖個不停,她可以死,只是不能死的這樣一點價值都沒有。
“夫人饒命,貴人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那宮女捂著肩膀給皇后還有辛夷等不斷的磕頭。
“奴婢是貴妃娘娘宮裡的灑掃宮女,前些日子,突然有人帶來了奴婢宮外家人的信,還有一個我姐姐的貼身之物,說是家中父親惹了大麻煩,可能會被判斬監候。”
宮女不顧身上的傷口,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說,
“奴婢也是沒法子,只能照著對方的意思來辦。”
“對方怎麼跟你聯絡的?”蕭元祐問道。
宮女搖頭,“奴婢不知,奴婢最開始就好像做了個夢,夢到有人來找奴婢,給了奴婢一樣東西,說是家裡出事了……”
“本來奴婢醒來以為是夢,可是奴婢後來竟真的在屋子的窗臺邊發現了奴婢姐姐的貼身之物,這才不得不信。”
“和貼身之物一起的還有一張信箋,交代奴婢辦事,只要辦妥當,奴婢的父親就會沒事。”
蕭元祐,“也許這信裡的內容都是騙你的呢?”
他聽了之後就反應過來,這是有人設計,想讓這個宮女搶了如思去。
還是這樣的日子,如思目前是他們唯一的孩子,大家都非常的寵愛,如果他出事,想必大家都會很傷心。
至於他們夫婦……那情形就更不能想象。
實在是好惡毒的心思,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
這樣的情形,和當初在鳳儀宮偏殿,吳良娣想要誣陷他名聲的手段如出一轍。
只不過這一次換了一個實施物件。
顧貴妃宮裡的宮女,還是個下等的灑掃宮女,就算宮裡如今嬪妃不多,沒有其他朝那種複雜的鬥爭,可到底深宮似海,能夠留存下來的,並且安安穩穩的,那都是有一定腦子的。
他不相信這個宮女會那麼愚蠢,隨隨便便一個夢,一個貼身之物,一張信箋就相信了。
更何況,這件事情,可以說挑動的是鳳儀宮和顧貴妃的朝陽宮之間的矛盾。
誰都知道他是皇后娘娘膝下長大的,如果今日真的被這個宮女得逞,如思有一星半點的傷害,那麼,鳳儀宮和朝陽宮目前這樣的平衡就會被打破。
就連目前看似平穩的朝局也會因為這一件事出現裂縫。
太子是皇后娘娘嫡出,而三皇子,四皇子,七皇子都是朝陽宮所出。
一旦如今這樣的平衡被打破,會出現這樣的事情,無人可知。
七皇子是後面跟過來的,剛剛蕭元祐在勤政殿匆匆跑出來,他就猜測發生什麼事情,所以就跟著跑過來看熱鬧。
沒想到熱鬧沒看上,倒看了這樣一樁倒黴事。
不管事情的真相是什麼,現在首要目的,就是洗清他母妃宮中的嫌疑。
畢竟當初他和蕭元祐別苗頭可是被他親孃給打了好多次手板的。
他親孃可一點都沒有要扳倒鳳儀宮和太子哥哥地位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