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宮偏殿的事情瞞的住外人,但是辛家人是沒辦法瞞住的。
不僅僅是老夫人擔憂,就連辛宴,辛竹也都紛紛上門來見辛夷。
尤其是辛竹,因為她也是在丈夫那裡聽說過來,說是吳良娣死的時候衣裳都是半裸的,而且還是從鳳儀宮偏殿跑出去。
鳳儀宮偏殿從前到如今一直都是蕭元祐在住,這是一般高門都知道的。
辛竹腦子裡浮想聯翩,格外的擔心辛夷。
好不容易摁了三天,到了第四天是怎麼也熬不住了,去了掛著‘靖國公’牌匾的蕭府見辛夷。
辛竹其實心裡一直都有些隱憂,如果蕭五郎這個妹婿是平常人家的倒也好說。
可偏偏,他是皇帝,皇后的養子,又是一直站在太子身邊,如今朝堂上,皇子們都大了,也紛紛參與朝政,地下的暗湧可想而知。
那王侯將門裡的地磚哪一塊不是被鮮血給染出來的?
將來蕭五郎勢必會被捲入道那些爭鬥裡去,從龍之功又哪裡是那麼好得的呢?
一旦蕭五郎被捲進去,失敗了難道會不牽連自己的妹妹麼?
如今,太子宮裡的良娣從鳳儀宮偏殿跑出來,這兩個人會不會有了矛盾?
微微身處這樣暗藏殺機的皇族內,真真是叫人擔心的。
辛竹憂心忡忡的上門來,辛夷引了她進來後,姐妹倆就和從前在辛家一樣,各自端著茶坐在榻上的軟墊上發呆。
時不時的兩個人說幾句話。
辛竹從小就照顧著辛七,後來到了辛夷回府又照顧辛夷,這會見辛夷如此,以為她心裡不好受,又不得不強打精神柔聲地開解妹妹,
“那個吳良娣不顧皇室的臉面,做下這樣荒唐的事情,也不能怪妹婿。”
“以前你們沒在一起時,不是也有很多貴女千金想要對他投懷送抱嗎?”
“那個時候妹婿是一心撲在公務上,又有那樣的名聲,對女色那是瞧也不瞧。”
“那吳良娣太子喜歡,不見得妹婿就喜歡,更別說在中秋這樣的日子兩個人私下裡會面苟且了。”
“微微,你可不能多想啊。”
辛夷沒料到辛竹這樣的安慰自己,雖然自己發呆並不是因為吳良娣的事情,她心裡還是覺得一片痠軟,姐姐就是姐姐。
她笑著道,“五姐說的是,我可沒有多想。”
辛竹見她這樣確實不像多想的樣子,心裡鬆了鬆,又說起蕭如思來。
兩姐妹雖然沒有從小在一起長大,婚後也並沒有時常見面,可兩人給對方一個眼神,都能夠會意的出來。
辛夷也怕姐姐擔心,於是挑著這件事裡能說的都說了。
辛竹聽道辛夷說起襄陽大長公主,道,
“聽我太婆婆說,襄陽大長公主從前確實是不錯的,不論先帝還是當今對她都很禮遇。”
人心其實是很奇怪的東西,有時候太好了,就容易讓人忘記本分,甚至還想擁有更多。
陸家的人為何這些年會在世人面前大出風頭,就是因為襄陽大長公主越發高調了。
越發高調,對辛夷挑剔的不行的襄陽大長公主沒兩天又和辛夷見面了。
見面的地點則是皇后娘娘的孃家,承恩公府辦的賞菊花會。
因為蕭元祐從小就在皇后娘娘的膝下長大,又受陛下喜愛,相對的,承恩公府對蕭元祐也是頗多照顧。
這樣的賞菊花會辛夷卻是第一次參加。
她一般收到帖子都不會立即回,而是攏在一處,晚間蕭元祐回來後,兩個人坐在桌邊頭碰頭的看著那些帖子,然後互相給對方講這個帖子主子是怎麼樣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