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老爺不僅僅賜了爵位給蕭小公子,而且還賜下一塊匾額。
匾額上的字乃是皇帝老爺親手所書:靖國公府。
一般來說,逢年過節很多高門會得到陛下賜下的福字,這樣的福字很多都會被人供奉起來。
可這個府門前的匾額那是必須掛出來的。
於是蕭宅門前掛著的‘蕭府’兩個字匾額被換了下來,換上了‘靖國公府’的匾額。
蕭元祐,“……”
辛夷得知宮中送來這樣一塊匾額的時候在產床上笑的恨不能打滾,又因為生產不久,這才只能笑眯眯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蕭元祐則是面無表情的。
外面泰安侯夫人抱著已經洗好的新出爐的蕭小公子進來,剛出生的孩子很小被捆成了一個又小又直的小卷筒,唯一露在外頭的就是那張又紅又皺,長著胎毛的小臉。
蕭元祐覺得,露出的頭還沒他拳頭大,他沒見過旁的嬰兒,但也感覺這個孩子實在是太小了。
他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這一團軟軟熱熱的小東西,小心翼翼的接過來。
孩子在他手裡,仿若一團輕飄飄的棉花,使得他一動也不敢動,彷彿石像一般。
他盡力保持上身不動,抱著孩子到了辛夷面前,“微微,我們的孩子呢。”
雖然臭小子一出生就搶了風頭,但到底是心愛的妻子腳踏鬼門關生下來的骨血。
辛夷仰頭看著他懷裡的孩子,浮起一抹淺淺的笑,忍不住伸手輕輕摸了摸他的小臉。
“對,我們的孩子。”
小傢伙得了母親的撫慰,吧嗒了一下小嘴,看上去十分委屈。
如他會說話,大約也是要說又不是我想做國公爺的……
泰安侯夫人在邊上見此,抿唇一笑,悄聲退了出去,順帶著讓下人也退了出去,把空間留給小兩口。
蕭元祐把孩子放在辛夷的身邊,側身坐在床沿上,用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撫摸著孩子的臉蛋。
一邊笑聲的和辛夷說著哪裡哪裡像他,又或者是像她。
辛夷和孩子需得在產房裡呆上一個月,蕭元祐也打算搬過去,其實侍候辛夷和孩子的事情有的是丫鬟和婆子,他也幫不上什麼忙,但他在的話,辛夷總是要安心些。
反正,他如今也是被擼了職位在家,如此自然是妻兒最大了。
老夫人和泰安侯夫人因為孩子的出生,更是離不開了,兩人也顧不上別人說的什麼嫁人還陪嫁祖母之類的話。
開始還有些醜醜的孩子,幾天過後,模樣都漸漸舒展,變得粉嫩嫩的極為招人喜歡。
老夫人雖之前病了一場,但蕭元祐出事,她擔心辛夷,整個人打起精神來,那個時候還說是強撐,只是當蕭如思出生後,她整個人變得精神抖擻起來。
不僅僅到處蒐集照顧孩子的偏方,還拉著泰安侯夫人一起改著孩子的寢室。
看著工匠把屋子裡所有尖角的東西都弄圓,該削的削,並且都包上厚厚的棉布,還有帳幔之類的也都換成嫩色。
蕭元祐看的面色發黑,又止不住兩個長輩的愛心氾濫,只能專心的照顧辛夷。
“五哥,你快樂嗎?”辛夷轉頭看向蕭元祐,暖融融的燈光下,面前的男人一身白色中衣,側躺在榻上,一手支著頭,一手逗孩子去抓。
他一頭墨髮從身後傾瀉在榻上,俊美的臉上帶著柔和的笑意,平時黑沉的雙眸,此刻含著淺笑,仿若一汪清泉,這副模樣看起來禍國殃民的。
蕭小公子抓著抓著,動作忽然一頓,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辜地看著蕭元祐。
“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正悠哉的蕭元祐根本來不及回辛夷的話,頓時忙亂起來,平時的鎮定早就不知道忘到哪裡去了。
辛夷偷笑,道,“大概是尿了。”
蕭元祐鎮定下來,也沒叫奶孃和丫鬟進來,自己取了乾淨的尿布,有些笨拙的幫蕭小公子換上。
果然,換了尿布,小公子如思又開始歡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