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送去蕭宅的賞賜那又是綿延了長長長長的隊伍。
讓那些想要看笑話的人閉上嘴,只能瞪著眼睛看著那前不見頭,後不見尾的隊伍朝蕭宅而去。
辛夷這些日子都在宅子裡,靜候蕭元祐歸來。
這些日子,白日彷彿特別長,她總也等不到蕭元祐回家,倒是困了,被老夫人和跪了宮門隔日就搬來的泰安侯夫人提溜著一勸一鬨的,上了床。
可原本很倦怠的人躺在床上就更加的睡不著,小小的帳幔裡,每一下呼吸都有五哥的味道。
偏偏,那個人不在眼前,看不到,摸不到。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烙燒餅一樣,她也會控制不住的去想,肚子裡的這個是男孩還是女孩?長的像誰呢?
如此,一日捱過一日,眼見著人都瘦了下去,老夫人和泰安侯夫人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著急的不行,甚至叫了太醫過來診脈。
太醫診脈後表示辛夷身子還是好的,就是太過憂思,讓她一定要放寬心。
他也知道蕭元祐的事情,想要讓辛夷真正放寬心是不可能的,到底還是叮囑了幾句。
至於泰安侯夫人問道安胎藥,他道,
“依我看,身體好就不必啦,不如吃點好的。”
這個只要蕭元祐回來,想來蕭夫人立刻就能好起來。
辛夷也不想吃藥,她撫摸著小腹,道,“那就聽太醫的。”
泰安侯夫人聽出她這意思是不打算開補藥了,忙低聲勸導,
“微微啊,開兩幅吧,吃不上那是沒辦法的事,你這會這樣熬著,總會熬出病來的,咱不缺錢,好好補補啊,等元祐回來,娘讓他跪祠堂去。”
“妻子有孕都不知道,還做那樣的事,要報仇什麼時候不好報,偏偏這個時候,嚇著我的乖孫孫……”
辛夷自是知道泰安侯夫人這是在寬慰她,她搖頭道,
“不怪五哥,藥補不如食補,我會好好吃飯的。”
她在師父的話本上看了很多,人好端端的,為何要吃藥呢。
泰安侯夫人這個時候哪裡敢狠勸她啊,只能嘆口氣作罷,轉身又去向老夫人求助。
老夫人更乾脆,
“微微這孩子,是個心思清明的,她說不用,那就是不用,既然說食補好,那就把飯菜做的好吃些,讓她多吃點。”
泰安侯夫人撫額,想到微微是老夫人教匯出來的,真是祖孫倆一樣一樣的,沒辦法,又轉身去盯著飯菜,無比做到色香味俱全,最好能讓辛夷一頓吃上三碗飯。
如此,一日一日的,彷彿捱不到頭一般,辛夷努力的讓自己快活起來,找一些事情做。
這日,她又度過了一個特別長的白天,黑夜還沒降臨,泰安侯夫人見她有些困頓,讓她到內室躺著去。
辛夷聽話的去了,五哥是泰安侯夫人的孩子,自然也是很擔心的,可擔心之餘還要打起精神來照顧她和肚子裡的孩子,她自然也不想讓泰安侯夫人太過操心。
躺在床上,眼雖閉著,腦子卻很清醒,終於,她聽見祖母那邊的秦嬤嬤還有泰安侯夫人說話的聲音,是和人道喜,她還聽到泰安侯夫人說要備柚子葉水。
她心頭一動,捏著被角,眼睛睜的大大的,耳朵豎起來,想要將外頭的話聽得更清楚些。
她還聽到泰安侯夫人帶著顫音吩咐人去取錢,家裡上上下下全部有賞賜,晚上加肉菜,每個人一杯酒。
辛夷的心在被窩下砰砰跳著,她想起來,她還聽到在商量著瑣碎的事情,又聽到泰安侯夫人道,
“你以後可不許欺負微微啊,這些日子,她都瘦了一圈了,一日熬過一日,等她醒來,可要好好的哄一鬨,你娶了人家,可不是讓人受罪的。”
等等,之類的話,她聽到五哥那清朗的聲音給泰安侯夫人告罪,給後來的老夫人請安之類的。
這些聲音,彷彿天籟之音般,讓她乾涸了這樣就的心,又重新擁有幸福和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