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彷彿又回到了第一次在靈虛大殿和辛夷說話的時候,那種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他需要令牌幫助度過百歲大關的關卡這件事,只有希雲真人一人知道。
為何辛夷會知道?
果然,希雲把他給出賣了。
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果然應驗了,這就是他的剋星。
辛夷朝國師笑了笑,雙臂向前伸,攤開蜷起的拳頭,掌心露出的豁然是那半塊玉珏。
人群裡有人發出驚呼聲。
燭火搖曳著,時明時滅。
國師眼前一黑,差點昏過去。
“各位師叔可以看看,這是不是就是朝天觀掌門令牌?”
辛夷一字一字地問道。
“對,這就是掌門令牌。”
“令牌為何會到大師姐的手上?”
“到底怎麼回事?難道這些年我們都被一個沒有令牌的觀主管制?”
“他是怎麼有臉站在那裡?怎麼又臉去給皇家祭祀的?”
人群裡議論紛紛,什麼樣的話都有。
國師張張嘴,想要說話,他自然可以進行各種爭辯,甚至推脫東西令牌丟失了。
畢竟,當年他是前任觀主親口傳下的繼任人。
可他同樣的清楚意識到,今日這是大勢已去!
他出人意料的大笑起來,就在這個一瞬間,有好幾條人影閃電般撲了過來。
“蕭一。”同一時間,蕭元祐的厲喝聲響了起來,他的身影飛身過去想要拉住辛夷,卻依舊不免被國師拽住辛夷的一隻手。
“五郎,不知道你是否聽過一個故事。”國師袖長如玉的手捏著辛夷的手腕脈門處,含笑地看著蕭元祐。
蕭元祐抱著辛夷,眼睛死死的盯著她被國師握住的那隻手,森冷道,“你說。”
“從前有個流浪的小乞丐,原本過得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忽然有一天,來了兩個女人,都說是他的親孃。”
“兩人都是高門大戶的主婦,小乞丐不知該如何選,鬧到衙門裡去,堂官驚堂木一拍,覺得這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他讓兩個主婦一人拉著小乞丐的一隻手,示意她們向兩邊拉小乞丐,誰拉贏了,誰就是親孃。”
“果然兩個人開始拉,小乞丐就算皮糙肉厚,那也是肉體凡胎。怎麼經得住這樣的拉扯?
沒一會,就面色發白,其中一個婦人見狀,頓時嚎哭起來,放開小乞丐的手,說是不認親了。”
沒放手的那個婦人洋洋得意,指著那哭泣的婦人說她是假貨。
沒想到,那堂官卻讓人把那沒放手的婦人給下了大獄,把小乞丐判給了那個嚎哭的婦人。
事後,有人問那堂官為何這樣判罰,堂官說哪裡有一個親孃會願意親兒受苦的?”
國師朝辛夷道,
“師侄啊,師叔就想教你,做惡人比做善人要好,做惡人顧及的少,不是誰都能碰到那堂官一樣的明白人。”
蕭元祐長嘆一聲,鬆開護住辛夷的手,
“果然,還是國師大人你更厲害,怪不得當初能夠從微雲真人手中搶了觀主位置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