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不慈則子不孝,兄不友則弟不恭,你非慈母,明玉善也不是良姐,為什麼要我和妹妹來做孝女賢妹?”
“我不是聖人,也不想做聖人。”
徐氏整個人都亂了。
“母親,我知道你受不了,可今日我依然想說,對於我做不做女道士,我能不能嫁人,你還是不要管的好,好好的養身子吧。”
“從前,你不管我,如今也還是不要管的好。”
“大家都輕鬆自在,不好麼?”
“如果你自己去與祖母說給明玉善做法事,說不定祖母就同意了,可你偏偏要自作聰明,從我這裡繞。”
辛夷眼睛有淚花,她別過臉去,草草的給徐氏行了一個禮,匆匆的離開正院。
徐氏滿目絕望,她也不知是聽進去了,還是沒有力氣,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一直到許久許久,才慢慢的轉動眼珠,忽然對邊上的丫鬟說,“我要吃粥。”
這是病了後,就不曾有過的。
離開的辛夷自然是不知道徐氏的動靜,她滿目悲傷,回道院子,拿起那塊微雲真人留給她的師門信物,半塊玉玨。
她將玉玨掛在身上,貼身放著,彷彿這樣就在師父的身邊,給她撫慰。
沒關係的,她不斷的告訴自己,她還有師父,有阿婆,有祖母,有姐姐,有小弟,有五哥。
她也有很多很多,不羨慕。
翌日清晨,辛夷辭別老夫人,跟著蕭元祐一同回了朝天觀。
這一日,自然是極為忙碌,到了晚間,辛夷將清風明月潛走,換了身簡便的衣裳,靜靜的等著蕭元祐的到來。
今日是他們約定好的,去夜探玉仙殿的時間。
他們要趁著國師還沒進入玉仙殿打坐,先把那個秘密找到。
蕭元祐早就探過一次玉仙殿,哪裡有明哨,哪裡有暗哨,全部都探了個清楚,帶著辛夷很順利的就進了玉仙殿。
一進入玉仙殿,辛夷直奔那個特殊的燈座,她將油燈放下,從脖頸間拿出那半塊玉佩,擱在架子上,玉佩凹陷進去,啪嗒一聲,後頭的牆面移動,露出一個小門。
辛夷將玉佩拿下來,將油燈原樣放回,這才跟著蕭元祐一起進了密道。
青丘的師門所有的陳設和朝天觀是一模一樣的,青丘也有這樣一條密道,辛夷探過無數次。
這一次,彷彿如同從前那無數次一樣的熟悉,蕭元祐早就備好了火摺子,牆上依然放著油燈。
明面上的油燈是不能用的,辛夷也早有準備,將備好的燈燭拿出來點上,就著微弱燭光的映照,兩人開始在到裡慢慢探路。
大約是很久沒人來了,裡頭充斥這難聞的氣味。
蕭元祐掏了帕子讓辛夷捂鼻。
兩人一路七拐八拐的,“這裡是通往哪裡?”蕭元祐問。
辛夷搖頭,她雖然知道這個密道,可是具體去往哪裡不知道。
她悄悄的,“五哥,你說我們倆現在這樣像不像私奔的……”
蕭元祐摸了摸她的頭,但笑不語。
這個傻姑娘,明明已經有婚約的,還什麼私奔不私奔的。
一直走一直走,終於碰到一點和青丘師門密道不一樣的地方,兩人被一堵牆給擋住了。
四處轉悠了下,並沒有見到出口,辛夷動了動牆上的燈座之類的,並沒發現什麼機關。
蕭元祐的耳力極好,忽然聽到隔牆傳來隱隱的聲音。
這,分明是國師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