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小賤人,你說什麼破家滅門,誰要造反了,你這是汙衊……陛下呀……”
辛夷彷彿被嚇了一大跳,她訥訥的,“陛下,小女說的是他們,是那些綁了我們的人,老夫人這麼理直氣壯的來告狀,難道不是覺得自己冤枉麼?”
“既是冤枉的,那現在我說那些壞人,她承認個什麼東西……”
皇帝老爺,“……”
果然是什麼鍋配什麼蓋,養子從來都是謹言慎行的,偏偏看上的是個口無遮攔的。
什麼歪理都是她的對,簡直就是胡攪蠻纏。
如此一番天馬行空,狗屁不通的詭辯說將出來,高老夫人有些傻了。
半響,高老夫人怒不可遏,拍榻站起來,
“你胡沁什麼,綁了你綁了你,你不是好好兒的站在這裡麼?倒是我們家的人,現在還躺在地上不能起呢,房子也被拆了,難道要露宿街頭麼?”
“你還有沒有婦德,這就是辛家這樣門第教匯出來的姑娘麼?”
“陛下,你剛才可是聽見的,這個小賤人滿口胡言亂語,簡直有辱體面,你可要好好的責罰。”
最好是和蕭元祐一樣責打三十大棒。
高老夫人同樣不敢對著蕭元祐發脾氣,現在辛夷把事情捅破了,乾脆不管不顧的,倚老賣老訓斥起來。
“老夫人,還請慎言。”邊上的皇后冷下臉來,道,
“微微一直以來都是溫良恭儉讓,仁善的好姑娘,沒有半分不妥當之處,這門親事可是陛下親自提起的,老夫人這是懷疑陛下的眼光麼?”
辛夷張著嘴,愣愣地看著皇后,這……皇后說的是她麼?她有這麼好麼?
高老夫人被皇后一通搶白,頓時氣勢弱了幾分,
“陛下,娘娘,不管如何,這蕭五郎可是實實在在的,青天白日的在我們家行兇打人的。”
她也不坐在榻上,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的,
“陛下,當年可是嬤嬤我拼死護著你長大,要不是嬤嬤,你如今那裡能登基為帝,成為九五之尊。”
“陛下,蕭五郎今日這樣羞辱與我,難道不是對陛下的羞辱麼?“
“反正也是顏面盡失,如果陛下今日不給我一個說法,那我就一頭撞死在這勤政殿前,看看天下人怎麼說。”
如果辛夷跟著蕭元祐去了高家,見到高老夫人撒潑的樣子,大約心頭要嘀咕,果然話本子上說的是對的,理虧的人總是逃不過一哭二鬧三上吊。
不僅僅是如此,高老夫人還在撒潑,撕扯著嗓子,
“死前我先去外面叫冤喊屈,看看陛下是如何對待他的救命恩人的,看看陛下的好名聲還抱不保得住。”
這就是撕破了臉皮了?救命之恩,就能如此的肆無忌憚的麼?
陛下當年是真的在這樣的人手裡長大麼?
皇后面色沉了下來,
“老夫人慎言,元祐固然有錯,難道高家就沒有錯麼?陛下已然處置了元祐,老夫人還待如何。”
“要本宮說,那三十杖也不用打了,反正怎麼處置都是不合人心的。”
“誰又能為別人設身處地的想呢?刀子割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疼。老夫人,高家人被打你就心疼。”
“那你也不想想,微微受了那一箭,她的親人就是木頭?不心疼的?”
“要我說,你也別說元祐和微微了,要是我,我就不打,給你們家男人一人一箭,讓他們知道一下痛。”
她頓了頓,語重心長的,“老夫人,你們家養私兵陛下已經沒追究了,罪不及妻兒,做出那樣的事情,沒讓女眷跟著受苦,已經是上天給仁慈。”